他不加掩饰的沮丧的脸出现在陆翡然的视线里。
陆翡然这回没有躲, 皱着眉, 清清冷冷的眼神扔过去:“如果是为今天的事道歉,我会去的, 但是其他的,别提。”
兰斯:“确实需要向我道歉,二话不说从二楼跳下泳池,让我担心。”
陆翡然敛眸, 耳尖泛红。这点他承认, 太冲动了,竟然被兰斯三言两语挑起了怒意,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往下跳。
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被兰斯传染了神经病。
“我觉得, 你需要冷静冷静, ”陆翡然不接茬, 深吸一口气, 转移话题,“先弄清楚, 你是想要报复我, 还是想要我像以前那样关心你。如果是想要报复我,你很没道理。如果是想让我关心你,那你找错人了,你身边应该不缺关心你的人, 不要轻易说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兰斯问。
“‘结婚’啊。以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提这个合适吗?”陆翡然眉毛拧得很深,眉心中央都挤出一道折痕。
对于兰斯,陆翡然总有很多不理解,明明是个游戏人生的人,目的达到了就抽身走人就好了,为什么要不断纠缠?至于兰斯给出的理由,说什么“爱”,他根本不信。
“你不要再说这个了,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对我来说‘结婚’无异于报复。”陆翡然说。
爱沦为让人惊疑不定的乌云,陆翡然犹如没带伞的行人,只想逃跑,避免一场不知何时会倾盆而下的暴雨。
兰斯的睫毛颤了颤,对陆翡然果断的拒绝十分绝望,但又因他说不会跟任何别的人结婚而庆幸。
“我冷静了一个月,然然,我一个月没有见你,我想你,再见不到你我会发疯的。我怎么会想要报复你?我爱你。”
忍耐到极致的想念在此刻爆发,兰斯近乎哀求地抵着陆翡然的额头说,想要再亲亲他,又忐忑不敢。陆翡然越冷漠,兰斯就越害怕,他知道陆翡然又做出了一个残酷的决定。
“角色扮演游戏,你就自己玩吧。之前装作真的要和翟千策结婚的可怜样,还故意让我看到你们订婚期的消息。现在又装作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妻子,打造深情人设。”陆翡然的嘴角勾起,把兰斯推远,“你装够了吗?”
气氛更凝重了,陆翡然心里闷得慌,木偶一样吐着台词:“我不适合你,我对你不好,脾气还很差,会骂人,会打人,你已经领教过了。”
言下之意是,可以结束了。跳下冰冷的池水让他冷静了下来,不想再经历一回欺骗和失望,也不想分辨兰斯哪面是真哪面是假,干脆都当成假的好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陆翡然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住戒指转了一圈,和皮肤摩擦产生酥麻的感觉,随时做好了准备把它脱下,还给它的主人。
兰斯知道陆翡然对自己绝对有留恋,没那么容易断情,但他却可以把感性和理性分得很开。这是兰斯最害怕的地方。
他忍耐了一个月不见面,让双方都冷静冷静,也向信得过的人请教了挽回的方法。
他会真诚地把好的坏的都抛给陆翡然看,要发泄,他也可以满足,巴掌还是跳水,都无所谓,可陆翡然不能拒绝他,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在你面前我再也不会装,”兰斯盯着陆翡然转戒指的手指,眸光跃动,蠢蠢欲动,“是我错了,之前用的方法不对。别拿下戒指,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你折磨我吧!”
兰斯靠近了一步,冒着热气的身躯贴近,饱满的胸膛差点撞到陆翡然的脸上。陆翡然又推了他一下,提高音量,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互相折磨呢!你是不是受虐狂!”
就不该跟他讲道理,和神经病讲什么道理!
陆翡然怒道:“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