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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是他亲口表白,诉说爱意,把兰斯留在身边的。

但他必须得断了,犹豫和心软,只会一次次让自己受伤。

陆翡然脱下睡衣,左手的袖口不大,要从石膏外面脱下并不容易,左手不能晃动,他只能一点一点抠着袖子,可还是卡住了。

无奈叹了口气,打算休息一下再接再厉,余光却看见一把尖锐的剪刀出现在身侧。

陆翡然后退一步。

兰斯拿着剪刀过来,轻轻抬起陆翡然的左臂,扶稳,绵软的布料被剪成碎片,纷纷落地。

陆翡然颤了颤,有点冷。他迅速偏过脸,不去看尖锐的剪刀刀锋和兰斯的表情。

又厚又软的羊绒毛衣被套了上来,衣服上是熟悉的气味,属于兰斯,属于这个家。

兰斯取来外套亲手给陆翡然穿上,外套没见过,是新的,尺寸大了不少,刚好够包裹着石膏左臂穿过。

“衣服小了,脱不下来就直接剪掉,不要和它较真。”兰斯说。

陆翡然没什么动作,任由兰斯给自己穿衣打扮,心道:“如果也能把你这么容易地剪掉就好了。”

兰斯:“要出去?去哪?”

陆翡然干涩的唇嗫嚅着,低头看了看正给自己系腰带的兰斯,决定动用“剪刀”。

他直接说:“我要去周梓华家里住。”

兰斯仿佛没听见似的,手上动作连顿都没顿,扣好腰带,双手握住陆翡然的细腰,流连忘返似的摸索了片刻,在陆翡然皱眉之前,放开了手。

“你遇到这样的意外,朋友会担心是很正常的,是该让他探望。”兰斯直接扭曲了陆翡然的意思,“我去把周梓华接来陪你玩好不好?”

陆翡然的视线随着缓缓站起来的兰斯抬高,从他那张脸上看不出一点压抑愤怒后的伪装。

陆翡然都要怀疑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不是说的要走?

“我是说,我要离开这。”

他一字一句地说,清晰又干脆,唯恐兰斯听不见似的,倾下腰,贴在兰斯耳边重复:“我要离开这。”

他嗓音清澈好听,却如恶魔低语,不断说着扎人心的话。

但兰斯的表情还是没有变,昨夜浴室里失态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兰斯镇定又从容,嘴角的弧度变都不变,慢条斯理地帮陆翡然把头发理好。

“既然要出去,我给你梳一梳头。等一会我送你过去,晚上来接你,好吗?”

昨晚刚洗过的头发清爽干燥,被兰斯捏在指间,轻车熟路地打理好,把伤口完美地藏了起来,除了裹了一圈纱布外,完全看不出任何违和。陆翡然在他的打扮下又恢复了精致,如果有路人看到他那张脸,只会以为头上的纱布是造型的一部分。

可兰斯越是这样,陆翡然就越是心惊。

他真的太能装,太能忍。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管自己说说难听、刺激的话,他都能忍下来,还会故意曲解自己的意图,来达到目的。

太可怕了!

“……行,你晚上来接我。”陆翡然不再和兰斯唱反调,这事急不来。

“乖,先吃饭吧。”兰斯揉了揉陆翡然的耳垂,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他们像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情侣。

可如果是正常情侣,面对爱人一息之间忽然变了一副态度,兰斯该做的,应该是和陆翡然好好谈一谈,摸清问题所在,化解矛盾。

但他们不是,兰斯也没有正常伴侣该有的思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陆翡然在生他的气,但发生得过于突兀,连他都想不通问题出在哪,接着,陆翡然就说还没忘记前夫,还要离开他的身边……

完美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