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对象中包括了梅尔文的律师事务所,还有十飞车业。」陶特搔了搔头上已经花白的鬈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怀疑这些帐户是易千帆的吧?」
「如果这些帐户真的是易千帆的,」凯普说:「他为什么要付钱给当年拒绝帮他作证的商场老闆,还有为杀害他家人的凶手辩护的律师?」
「还是这些帐户其实是梅尔文的?」西丝莉说:「他用人头帐户付租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那他为什么要付钱给十飞车业?」陶特啜了口咖啡。
「会不会当年梅尔文和谭十飞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谭十飞不出庭作证,梅尔文就每年付给他一笔钱当封口费?」
「很有趣的想法,」凯普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找证据证明谭十飞真的和梅尔文勾结。西丝莉小姐。」
「是。」西丝莉点头。
「另外,陶特先生,想办法联系那边的业者,看当初他们收到钱后做了什么。」凯普抬起手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伊莲.西丝莉敲敲凯普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里传出检察官的声音。
她开门走进办公室,将文件的检察官一瞥,转身准备离开。
「有问题要问我吗?西丝莉小姐。」凯普抬起头。
西丝莉回头,「您看得出来?」
「当年我想问问题但不敢开口时,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佩奇检察官的。」
西丝莉站直身子,「如果再让您负责当年艾德格.布雷的案子,您还会跟他谈认罪协议吗?」
「会。」
「即使在看过当事人五年后的情况后?」
「你以为我不想起诉他们吗?」凯普说:「当年我们没有证据,对方却有像梅尔文那样长年为重罪罪犯辩护的老鸟。连佩奇检察官都建议我谈认罪协议。」
「问题是,我们检察官不是要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吗?」
「官司赢不了,立场再正确又怎么样?」凯普说:「当年如果没谈认罪协议,可能两个人都会无罪开释。
「对,没错,布雷后来没能被起诉,但至少我们起诉了莫顿,伸张了一部份的正义。
「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是代表受害者争取正义。
「刚开始干这一行时,我也说要受害者争取百分之百的正义。说真的,哪个学法律的没这么想过?
「但在现实上,我们只是有偏见、弱点,会受到现实约束,需要妥协、甚至低头的人类,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神袛。
「如果百分之百的正义拿不到,即使正义只有百分之八十、七十、六十,甚至只有百分之一的正义,我们都要接受。
「儘管只拿得到百分之一的正义,总比成天高谈正义,却两手空空要来得好。」
凯普吁了口气,发现伊莲.西丝莉正望向他。
「对不起,我是不是讲得太激动了?」他连忙说。
「不。」她唇际一扬,笑了出来。
「真是的,」凯普向后一靠,将背部埋进办公椅柔软的皮质靠背中,「可能我太久没回家,压力太大了,才会没事跟你抱怨这个。」
「萝莎莉只是有点想您而已,」西丝莉说。
「哦,对了,你常常帮我去接萝莎莉回家嘛。-说到这个,你男朋友好吗?那个叫什么『小船』的。」
「他叫訕攀。」西丝莉说:「我们通电话时,他常说为什么我都抽不出空约会,还说有空要来找您讨论一下。」
「泰国人的名字我老是记不起来,」凯普停了一下,「等这件案子办完了,我跟佩奇检察官讲一下,给陶特跟你放几天假。不,可能我自己也要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