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他为了安排明扆兄妹三人的事情也是疲于奔命,辗转难眠,实在辛苦。再加上因为只没的事,宗室对主上离心,他更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去安抚宗室,真是……”
燕燕不由得道:“真是的。每次都是他为主上收拾善后,还真不如让他当皇帝算了。”
胡辇一瞪燕燕:“不要胡说。主上还在,怎么轮得到罨撒葛。”
燕燕轻哼一声,说:“我看啊,他这么肆意滥杀,迟早还得连累太平王替他背负仇恨。”
胡辇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当下眼神一扫,福慧会意,忙领着侍女出去了。见室中只有两个心腹服侍,胡辇方道:“罨撒葛也是没办法,他们毕竟是兄弟。”
燕燕不同意地说:“兄弟又如何?太祖太宗学汉人立国,让契丹人的日子越来越好。他却看不起汉人,还宣称可以放弃燕云十六州,如此败坏太祖太宗打下的江山,这就是千错万错。太平王就算是个好的,再这样下去,只怕也会失尽人心。”
胡辇听着这话,看着天真的妹妹,想到如今的局势,想劝又无从劝起,只能叹息道:“燕燕,你不要因为自己喜欢韩德让,就觉得汉人什么都好。治国本来也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契丹人有契丹人的道理,汉人有汉人的道理。我们是不一样的。”
燕燕瞪大眼睛:“道理就是道理,这是举世皆通的,怎么会分契丹人和汉人?”
胡辇拉了她坐下来:“可是,道理也要因地制宜啊。你看,我们契丹八部历来都是在草原上游牧,草原之地才是我们的根本,这些年为了燕云十六州,我们和南朝打了多少战。主上说放弃燕云十六州,也是疼惜部族的勇士无辜枉死。”
燕燕瞪大眼睛:“这怎么会是无辜枉死?若没有燕云十六州,我们大辽怎会有今日的兴盛?大姐,罨撒葛该不会就是这么想的吧?他和主上可真是亲兄弟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他紧跟在主上的后面,给他收拾残局,却提不出有用的国策来。”
胡辇叹息:“主上不仅是他大哥,更对他恩重如山。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他,也只信任他。罨撒葛已经尽力在维护,在劝说了。”
燕燕看着胡辇,忽然说:“大姐,你变了。”
胡辇一惊:“我变了?我怎么变了?”
燕燕说:“你从前也觉得主上暴戾,为什么现在嫁给了罨撒葛,就好似很理解主上,也很理解罨撒葛似的。大姐,你是不是喜欢上罨撒葛了,才这么为他说话?”
胡辇一愣,好半日才道:“哪里说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只是能明白他的心情,手足亲情是这世上最难以割舍的牵绊。若是你和乌骨里做错了事,便是旁人骂你们千句百句,我始终还是要护着你们的。”
燕燕看着胡辇,心中一动:“大姐,是不是不管我们做出什么事,你都会先护着我们?”
胡辇:“那是自然。”
燕燕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和罨撒葛比起来呢,你选谁?”
胡辇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为什么要和罨撒葛比?为什么要我选?燕燕,出了什么事?”
燕燕一惊,支吾道:“没有,没事。”
胡辇看着燕燕,直看得她心虚地低下头去,半晌,才拉起妹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燕燕,我告诉你,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爹和你们这两个妹妹,家人永远是家人,血缘的羁绊是断不了的。”
燕燕小心地问:“真的?”
胡辇佯怒:“怎么,信不过我?”
燕燕脱口而出:“大姐,我当然信得过你。可是,太平王他……”
胡辇敏锐地问:“怎么?怕罨撒葛知道?跟家里人有关?”燕燕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忙低头,又摇头。
胡辇继续追问:“是谁出了事?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