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罨撒葛立刻反手拉住她,笑道:“看到你来,我这是高兴的。”
胡辇只得将『药』膏放到他床头的柜子上,低着头生硬地说:“我只是来送『药』的,并没有其他意思。这是我家库房里上好的伤『药』,你留着用。若是好,我再叫人送来。”
罨撒葛只笑『吟』『吟』地看着胡辇,见她羞窘,心中更是喜悦,道:“胡辇,你这是关心我吗?”
胡辇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一下子没办法甩开,便冷着脸道:“王爷多虑了,只因为此事是我家人连累王爷受刑,特来向王爷道歉。”
罨撒葛知道胡辇自然是看出了自己和高六作戏,这苦肉计自然也不能用得太过,当下忙做逞强状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是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罢了。其实早年间打仗受伤,躺上更长时间,也算不得什么。”他窥见胡辇有些动容,又故意道,“我小时候在应天太后帐下倒常常被责罚,只是如今多年不吃这苦头了,竟娇惯了,还真感觉有些疼痛。”
胡辇听着这话,心中恻然,但见这人的手拉得极紧,觉得颇不自在,想抽回手,无奈罨撒葛强拉着不让。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快放手,像什么话。”
罨撒葛反将胡辇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就不。我为你挨了这么一次打,总不能白挨。”
胡辇羞愤无比,索『性』扭过头不理他:“无礼!”
罨撒葛微微一笑,反而将胡辇拢到怀中:“只对你无礼。”
胡辇想要挣扎,奈何一挣扎却碰到罨撒葛半『露』的胸口,这使她更觉窘迫,挣扎的动作也变得更大了。不想罨撒葛发出“哎哟”一声,她立刻不敢『乱』动,只是又气又急地说:“快放开我。当心伤口。”
罨撒葛却是索『性』无赖起来,颇为享受这种任『性』胡为的感觉:“不放。胡辇,知道你舍不得我疼。你会心疼我,便是你对我并非无情。”
听了这话,胡辇心中亦是百味杂陈,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片刻,只背对着罨撒葛低声道:“你是权倾大辽的太平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要装得像个十八岁的痴情少年。”
罨撒葛见她如此,趁机道:“可我什么样的女人也不想要,只要你做我的妻子。除了你,其他人我一个也不想要。”见胡辇不动,拉了拉她,胡辇怕又牵动他的伤势,只得坐了下来。却没料到罨撒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对耳环来,欲为胡辇戴上。
胡辇一惊,闪身避开。她闪得太快,罨撒葛心驰神醉之时,竟是往下一栽,顿时撞到伤口,痛得说不出话来。胡辇看出他这回不是故意作态,忙又扶起他来。但见得罨撒葛闭目咬牙忍痛,半晌,方长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胡辇,这一下可撞得真狠。”
他不惺惺作态,倒显出硬气来。胡辇只觉既恼怒又愧疚,半晌才恨恨地道:“该。”
罨撒葛却死皮赖脸地望着胡辇,求道:“胡辇,你就戴上让我看看吧,就看看,好吗?哎呀——”这最后一声却又是拉到了伤口。
他这几下呼痛,半真半假,有故意夸张,但却也有咬牙隐忍的,胡辇自然看得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觉得他既可气又可怜。看他一副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模样,她只能无奈地夺过他手中的盒子,转头将耳环佩戴了起来。
罨撒葛一边手倚着床栏撑着身体,一边欣赏着:“果然好看。胡辇,这是女真部进贡的,说是在深海里捞的。他们叫这东西东珠,我一看到就想留给你了。你看,果然很合适,也唯有这样的宝物才衬你。”
胡辇『摸』了『摸』耳环,不知所措。
罨撒葛似望得痴了:“胡辇,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就派人去你家提亲。”
胡辇惊得转过身,取下耳环匆匆递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