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忙道:“是,臣这就去追她回来。”
殿前武士听得穆宗一声叫,韩德让一声应,竟是不知反应。方才燕燕怒骂穆宗,声音不高,外头的武士不曾听清,虽然见“肖古”自殿内跑出,但知道这个女巫曾经多次因为“神『药』”之事被穆宗斥骂而狼狈滚出,隔得不久却又能够有办法重新混回来,又兼心狠手辣,因此竟不曾想去阻止她。再见韩德让又已经领命去追上了那“肖古”,扣着她的手往外跑,以为是穆宗另有吩咐。
他们知道穆宗喜怒无常,没有准确的命令下来,索『性』不动。穆宗一时被搅『乱』了头绪,定了定神,忽然见殿中没有了那“肖古”,当下大怒,用力推开韩匡嗣,叫道:“来人,把那肖古抓起来。”
韩匡嗣见穆宗开口,便已经同时高叫起来:“臣早说过肖古的『药』不灵,主上以后就别让这个妖人再来鼓『惑』主上了。”
一时话语响作一片,外头的武士首领竟未听清,但听得穆宗在高叫来人,忙跑进殿去,问道:“主上有何吩咐?”
穆宗大怒:“朕叫你去追人,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快去。”
武士一听,忙问道:“追谁?”
方才两人跑出去,是追肖古,还是追那个少年人?
穆宗本『性』暴戾,这段时间本来就因为肖古的所谓“神『药』”吃得心浮气躁,这时候又被一气一激,欲发作的脾气被萧思温、韩匡嗣两人挡住,再见着这武士首领愚笨之言,气得血往上冲,叫道:“女巫肖古……朕、朕要将你『乱』马踩死,踏成、踏成——肉泥——”吼完这一句,气血上头晕了过去。
韩匡嗣大惊,连忙扶起穆宗给他把脉:“主上,主上,您没事吧?”
那武士首领见状,不知所措,萧思温正要说:“你且站住——”不想那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转身急忙跑了出去,外面还有一迭连声的命令传来:“主上有旨,捉拿肖古——”
萧思温大急,顾不得许多,提起袍子下角,亲自追了出去。
韩德让拉着燕燕,拣着僻静的宫道飞跑,跑了好一会儿,燕燕喘着粗气道:“德让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德让亦喘息:“快跑,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能够跑出宫就能脱离危险了。”
燕燕苦笑:“我跑不动了,我怕我们跑不出去。对了,那密折你给爹爹了吗?”
韩德让喘着粗气:“给了。”
“给了就好,不然在我们身上搜到,就连累爹爹了。你把刀给我,等他们追到的时候我就抹脖子自尽,你只说被我下了『药』就行。”
“少胡说,既然来找你,便是要带你活着离开,就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燕燕忽然笑道:“德让哥哥,听到你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
听得后面追兵赶来,韩德让忙又拐进旁边的宫殿里头,就这样在宫殿回廊和宫道中穿梭来去,竟是得了片刻喘息。只这终究不是办法,但听得四面八方俱是喧闹之声,显见已经惊动各处守卫,两人被瓮中捉鳖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忽然间燕燕拉住了韩德让,惊疑不定:“德让哥哥,你看前面。”却见隔着甬道,对面宫廊中,竟有一个与燕燕打扮相似的人正在穿行。
韩德让惊疑不定地看看燕燕:“那是……”
燕燕的手攥紧,抖了一下:“糟了,那个是真的肖古。”她想起来了,刚才她急着进宫,把肖古打晕以后,就塞到床底下去了,如今情况,显见是真肖古醒了以后,急忙入宫。
“真肖古?”韩德让只怔了一怔,顿时有了主意,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还没等燕燕回过神来,他便迅速拉着燕燕躲入旁边的一间小侧院,推开一间似是杂役的耳房,将燕燕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