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越只会强化这些战奴对他的恨意,让他难以生存。但他不想争辩,反正他本就没打算活着从这地方出去,这些人当年都是受他所累才沦落至此,他们恨他,理所当然。
初到黔奴营的第一天,他靠着自身神力,几乎是一个人搬完了矿坑前的那座石山,可没有一个战奴对他心存感激,他们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渤王殿下。
入夜后,古腾又特意摆设酒宴,好酒好菜招呼朱友文,但他一口都未吃。
古腾放他回囚房,官兵打开门,他踏入后,身后大门还没关上,一个战奴便冲上前狠狠朝他肚腹上揍了一拳!
他定睛一看,囚房内的战奴全挤在门边,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出拳揍他的那人名唤张远,稍早前曾阻止赵久朝朱友文扔石块。
‘这拳是为了那个因你而丧命的新奴!’张远怒道。
朱友文却是不痛不痒,看了他一眼,‘这拳力道不够强。’脚后跟微微抬起,将大门关实了。
不想让门内的恩怨影响到这些人的性命,这本就是他自己该概括承受。
张远又狠狠朝他肚子挥了一拳,‘你还以为自己是渤王吗?’
‘用拳头杀不死我。’他淡淡道。
然他越是淡然,众人越是群情激愤。
‘你以为我们不想杀你吗?为何今日被火药炸死的人不是你?’有人喊道。
‘若能重新来过,我也想如你们所愿!’
但在场无人相信这是朱友文的真心话。
赵久拾起早就藏好的石子,用力朝他脸上一扔!
‘少说废话!你是什么样的家伙,我们比谁都清楚!’
额头鲜血涔涔,不觉忆起当年曾被误认为是狼怪,在奎州城里示众游行的那一日,他伸手抹去鲜血,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当成怪物,如今他终于明白,他就是一头怪物!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身为怪物的命运!
赵久恨恨道:‘当年你一道军令,下令屠杀晋国边界小城内的无辜百姓,我不愿听命,你便将我下放黔奴营,我的大儿子更被你的战狼活生生咬死,你却只是冷眼旁观!’
朱友文心头一震,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亏欠摘星,如今来到黔奴营才领悟,他早已满手血腥,自己这条命根本不够偿还!
张远也上前一步,‘我队因为军粮严重不足,朝廷居然来令,要我斩杀军队里无用伤兵,以免浪费粮食,这道军令是谁下的,不知渤王殿下还有印象吗?’
朱友文当然记得,只是当时这道军令并非他所下,而是梁帝下的指令,他不过是负责传递执行,但此时此刻再多辩解,这些人也听不进耳里,况且他也根本不想辩解。
他一一望向在场的每一张脸,都是伤痛与怨愤,都是由他一手造成。
他笑了。
的确,让他那么轻易死去,是太便宜他了。
他就该在自己一手造就的炼狱里,受尽各种折磨死去!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因为你而永生为奴,家破人亡!’赵久愤恨难平,上前又是对朱友文一阵拳打脚踢,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加入,朱友文毫不反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嘴里却依旧笑着:‘太轻了!你们是没吃饭吗?何不再用力点!’
这就是怪物该受到的待遇!
‘里面在闹什么哪!’囚房外忽传来古腾声音,奴隶们纷纷退开回到木床上,朱友文也慢慢爬起,走向角落最破烂的那张木床上坐下。
古腾踹开门,见到泥地上的血迹,哼了声,‘除了渤王殿下,所有人都滚出去!今晚睡外头!’
‘为何?’赵久不满问。
‘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