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攻时机,忽见营账周围起了骚动,大批禁军赶来,一名满头白发的女子走入营账后,又匆匆退出,竟将营账周围禁军人马近乎全数带走。
克朗见状,暗喜道:‘看那方向,他们是赶往泊襄城的增援部队?眼下朱温已没有多少战力,正是奇袭的好机会!太好了!’
‘好你个头!’疾冲用力拍了下克朗的脑袋,‘那老贼增兵泊襄,那咱们泊襄城的守军,处境岂不更加堪危?’疾冲忧心望向天际,寻找追日身影。
大哥虽答应了会好好照顾摘星,但不知为何,心中一直隐隐感到不安。
一股不祥预感正在酝酿。
‘那咱们就速战速决!’克朗豪气道
疾冲咬牙,‘好,速战速决!’举剑一挥,身后弓箭手纷纷搭弓上箭,箭尖均已裹上油布,点火,放箭,流星似的火雨纷纷飞向朱温营账,一个接着一个营账着火,守卫士兵不料有人偷袭,而且此处离水源地甚远,根本来不及救火,只能狼狈四处窜逃。
‘走水了!走水了!’
‘有人偷袭!晋军偷袭!’
朱温冲出营账,只见火光处处,士兵慌乱奔走,接着马蹄声隆隆,转头一看,疾冲率领精兵由山坡上冲下,人人大喊:‘杀朱破梁!’
‘陛下!小心!’张锦冲到他面前,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大腿!张锦忍痛道:‘陛下,敌军偷袭,咱们还是先撤吧!’
朱温万般不甘,他计划吞晋已久,如今竟要功亏一篑?
若不是朱友贞用计逼宫,加上朱友文欲牺牲自己,以命偿命,置十万渤军不顾,他怎会慌乱至此,竟将身边可用兵力几乎全交予遥姬,赶去支持?
敌军人数不过区区几百,但已夺得先机,朱梁军心已乱,人人自危,朱温无力号召反攻,只能在张锦等人的保护下,仓皇上马撤退。
晋军见朱温不战而逃,士气大振,一路追赶在后,疾冲更是一马当先,高举弓箭,眼如锐鹰,连发三箭,一箭撂倒朱温身后禁军侍卫,一箭射中朱温座骑,趁着朱温胯下马儿吃痛失控之际,最后一箭射中朱温手臂!
朱温狼狈摔下马,身旁众人纷纷惊呼围上。
‘得手了!’疾冲难掩兴奋,正欲补上一箭,头顶传来一声焦急鸣啸,他神色立变,抬起头便瞧见金雕追日疾飞而来,不断凄厉鸣叫。
摘星出事了!
他立即调转马头,连朱温也不顾了,‘走!泊襄有变!摘星出事了!’
‘少帅,就这样放过朱贼吗?’克朗讶异。
此时不生擒朱温,更待何时?
‘克朗,分兵!我领一半回泊襄,你领另外一半去抓朱温,若是生擒,说不定能解泊襄之危!’
疾冲很快率领一半精兵赶回泊襄,克朗率领剩余人马继续追击朱温。
晋军再次放箭,朱温身旁禁军侍卫又倒下一波,朱温虽臂上受伤,见情况危急,忙从一倒下禁军侍卫手里抢过剑,吃力挡下数支箭矢,但也已力竭,张锦冒险将他重新扶上马,‘陛下!您快逃吧!这里由老奴挡着!’
朱温策马快逃,几名残余禁军侍卫连忙跟上护驾,张锦留在原地,从满地尸首中抽出一把剑,腿上箭伤仍在汩汩流着血,却勇敢地挡在晋军面前。
克朗根本不把老弱的张锦看在眼里,但也敬佩其义勇,未痛下杀手,只是率兵让过张锦,继续追杀朱温。
朱温身旁侍卫一个接一个落马,克朗有意将朱温留待最后收拾,朱温越逃越慌,不禁喃喃安慰自己:‘朕是天子……朕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
他绝不会死于这些无名之辈手里!
战马奔驰,前方忽传来大批马蹄声与人声呼喝,惊天动地,彷佛连山河都为之动摇,朱温脸色死灰,心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