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战狼死在面前,很快转身离去,疾冲迟疑了会儿,将弓箭交给摘星,跟着离去。
半途他回过头,见摘星已举起弓箭,瞄准战狼。
马摘星,妳真狠得下心吗?
*
四只战狼放入木叶山林,却只回来三只,朱友文放心不下,亲自带着莫霄进树林找狼。
他与莫霄分头寻找,战狼经他亲训,即使野放,听见他声音,也会立即奔来,但失踪的战狼却迟迟未现身,朱友文不禁有了最坏打算。
一股血腥味忽从树林山处飘来,不祥之感涌上,他寻着来源,果然见到他的战狼倒卧在草地上,动也不动,一旁有支沾满血迹的箭。
他从小与狼为伍,视狼如手足,与狼群间更有着莫名难以言喻的亲近与信任,见战狼倒地,似受重伤,他只觉心一沈,缓缓走近。
战狼忽动了动耳朵,直起上半身,转头看他。
见战狼还活着,朱友文松了口气,线条刚硬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笑容。
他上前查看,见战狼后腿处的箭伤,已被一块女子裙角包扎好。
不禁微微错愕。
竟有人救了战狼?
会救狼的人,普天之下,他只认识一位……
战狼低呜了两声,像是应证他的猜测。
朱友文唤来莫霄,要他好生照看战狼,自己则往山林另一头寻去。
是谁救了战狼?从包扎裙角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来判断,那人应该还未走远。
是她吗?有可能吗?
她离开他身边之后,夜煞探子不断潜入晋国,送回她的消息,她被晋王冷落,郁郁寡欢,愤恨难消,擅闯晋王府深处宫苑,更在马家军面前举止失常,一举一动,他全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晋王派她为密使,前来契丹破坏朱梁与契丹盟约,却是暗中保密,连晋王府内都不知摘星与疾冲已悄然离境。
若真是她,她如今好吗?
心,不由急切起来,脚步加快,直听到熟悉人声,他才停下。
是宝娜。
他闪入一棵大树后,望向宝娜队伍,只见一名契丹侍女裙角下襬明显少了一角,他目光向上,那侍女却是背对着他,见不着面貌。
他没有现身,只是静静看着宝娜一行人迅速离去,渐行渐远。
契丹族人向来以狼为尊,救治伤狼,不足为奇,但那侍女背影,为何却让他的心异常悸动?
星儿,真是妳吗?
*
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源自木叶山上,相传两河交会处便是契丹祖先青牛白马传说之起源地,契丹新可汗登基大典因而选于此处举行,木叶山脚下早已竖起一顶又一顶毡帐,最耀眼的便是位于正中央的契丹王金帐,这几日来自八部首领与各国进贡祝贺使者不断往来,即将登基的新可汗镇日接见宾客,接受道贺,忙得不可开交。
为掩饰身分,摘星扮作宝娜身边侍女,疾冲却被宝娜塞到马场去清马粪,只因宝娜怕他太招摇,尤其那双风流桃花眼,若被那些契丹侍女们瞧见了,真不知会引起多少风波。
疾冲无奈,只得臭着一张脸,乖乖去马场。
宝娜带着摘星直接来到金帐外,对摘星道:‘妳在外头等一下,我先进去禀告王兄,等他同意,我再带妳去见他。’
宝娜进入金帐内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名老嬷嬷忽走过来一把扯住摘星手臂,一面嘴里契丹语念个不停,一面拉着她往另一方向走去。
‘我、我不是……’她虽不懂契丹语,也知老嬷嬷真将她当成了侍女,似在责怪她玩忽职守。
摘星回头望向金帐,宝娜还未出现,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身分,她只得接过老嬷嬷递给她的银盘,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