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地将木板交给朱友文,‘渤王殿下,劳烦您了。’
朱友文会意,伸手向莫霄要来小刀,暗运内息,刀尖在木板四角画出小圈,内息穿透刀身,寻常小刀亦削铁如泥,木板四角瞬间多出四个小洞,以麻绳穿之缚紧,稍嫌阳春的秋千便完成了。
摘星抢先坐了上去,开心道:‘感谢渤王殿下赐我秋千!’
他明知自己被她整了大半天,却甘之如饴,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她,秋千晃向前,又晃向后,她也跟着忽远又忽近,夜色渐临,凉意袭来,无忧无虑的一日就要过了。
海蝶捧来熏球,萤火虫闻到熏香,纷纷聚集,秋千上的摘星,脸庞在荧光中闪过,忽明忽灭,美得不可方物。此情此景,多么像八年前的星儿与狼仔?
秋千停下了,他在秋千旁坐下,望向在秋千上的她,又轻轻将头靠在她身上,彷佛是小时候的狼仔在向星儿撒娇。
海蝶将熏球放在草地上,使出巧劲往前一推,熏球滚了几下,在摘星脚边停住,瞬间引来片片流萤,如水晶帘般将两人团团围起,彷佛不欲让任何人打扰,将他们与整个世界隔绝。
此时此刻,他们谁也不是,只是狼仔与星儿,只是无忧无虑。
海蝶对莫霄使了个眼色,两人静静走远。
摘星从秋千上跳下,手捧熏球,与朱友文并肩躺在草地上,她伸出手指,指尖亦染上淡淡熏香,几只萤虫跟着她的指尖飞舞,她在空中写字,是一个‘星’字。
星星,是发光的太阳所生出的孩子。
‘狼仔,可知这是什么字?’她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正在教狼仔识字。
在她心里,她终究是希望他是狼仔,不是大梁渤王朱友文。
‘是星儿。’他低声道,翻了个身,将她整片天空遮住。
‘你当初可是嗷呜了半天才学会呢!’她搂住他,在他颊上吻了一下。
‘我那时可吃亏了,不太会说话,镇日只能听妳说话。’他笑着咬了一下她的唇。
她羞红了脸,却甜甜地笑了。
他俩的相遇,不管是八年前,还是此刻,都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祝福,怎会是诅咒?
‘狼仔……’她凝视着他的双眼,‘遥姬曾说,我绝对无法接受真实的你,诛震宴后,我确实也闪过此念,但即使如此,我也想与你在一块儿,就算是上天诅咒,我也不怕!谁都别想拆散我们,你说是不是?’
他心中一震,迅速别过脸,只觉脑袋一阵轰轰作响,无法思考。
诅咒。这两个字由她嘴里亲口说出,竟让他如堕冰窟,从头冷到脚底。
‘狼仔?’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他重新躺回草地上,闭上眼,‘忽然有些累了。’
她蹭到他面前,满脸关心,‘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吗?’
他点点头。
‘没关系,那你就躺着歇会儿吧,我在这里陪你。’她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一脸心满意足。
她以为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却没有发现,他悄悄睁开了眼,凝视夜空。
星月高挂,流萤点点,温香软玉在怀,可心中那股浓浓不安却告诉他,这一切,随时都会消失……
而他无能为力。
*
石牢的门打了开来,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帽缘遮住了脸,缓缓走入绵延不绝的层层往下阶梯,烛火忽明忽灭,隐约有悠扬筝声传来,乐音心定神闲,处之泰然,抚筝之人似对重为阶下囚,不以为意。
那人来到牢房前,摘下斗篷,她微微抬起眼,抚筝的手指没有停下。
‘来得不晚,算你有些本事。’遥姬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子神一笑。‘主子,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