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日下,今天对玲子也是满腔同情。
“大塚他真是太遗憾了。或许你听我这麽讲会有点不大高兴,我觉得他是你班组裡最有前途的一个刑警了。真的是相当遗憾啊。”
玲子就像局外人似的只是一动不动地听著他讲。她奇怪地感到周围的事物都毫无现实感,只有自己一个人漂浮了起来,不,不如说是在慢慢往下沉。
就在几天前,听说瑞江住院的时候,她还出了一身冷汗。但这次的事情是前者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重大事件。与自己朝夕相处、一起工作的同伴裡出现了第一个殉职的人。以后,相同的危险还有可能落在别的同事,甚至是自己头上。在日本,被枪袭击并不是个别事件。刑警这个职业与生俱来的危险性,对于生死仅一线相隔的认识,这种重量……
玲子愕然了,她已经把这些忘记了。明明以前是知道的,但是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这种意识渐渐淡薄起来。作为一个警部补的满足感竟然让自己连这种基本的危机意识都失去了吗?珠希所说的玲子的变化指的应该就是这一部分吧。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不仅是一个不合格的长女,作为一名刑警也是不够资格的。
“……那到底是怎麽个情况?”今泉催促道。
日下微微点了点头。
“大塚的遗体是在那个叫‘ROCKMAN’的LIVEHOUSE被发现的。一发九毫米帕拉贝伦子弹从左眼打入,直穿后脑中央。尚未发现凶手的遗留物品。第六系的石井班组已经设立了专案组,说是明天一早就会找系长跟北见警部补谈话……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大塚两手被拷在身后,头也破了半边,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在一片漆黑的屋子裡爬行了大概有三米的距离,然后凭藉自己的力气打开了后门,探出上半身,最后终于还是断了气。发现大塚并向警方通报的是房子对面饮食店的店员,但如果大塚没有爬出来的话,估计到现在都还发现不了吧。”
日下瞥了玲子一眼。
“……是执念吧。这裡面有警魂啊。”
玲子的脑海裡,浮现出大塚在黑暗中爬行的样子,他的两手被拷在身后,左眼被击穿,满头是血。这画面实在是过于残忍,连在想像之中都不忍卒视。
“大塚只是遭到了枪击吗?”
今泉这麽一问,日下皱紧了屑头。
“不,说起来有些奇怪,包括员警手册在内的随身物品全都留在了现场。然后,我们从钱包中找到了一张都市银行的使用明细单。上面显示,大塚在今天的白天,准确地说是昨天下午一点,通过都市银行的自动取款机从自己的警信【警视厅职员信用组合的简称,主要为日本各级员警提供融资方便。】帐户裡取走了二十四万现金。可是他的钱包裡却只有三万六干日元的零钱。此外,并没有找到近二十万日元商品的购买收据。”
今泉望了一眼北见,只见他微微吸了一口冷气。
“……大塚在吃完午饭后的确去了一趟自动取款机。但是,从那之后一直到五点钟分开为止,并没有买什麽大件的东西……”
今泉环抱著双臂沉吟道:“二十四万啊,拿来买什麽了呢?”
日下也歪头不解。
“这数目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应该是跟单独行动有关吧。”
“如果不是搜查,而是受到了恐吓之类的话?”
日下像是把问题抛给了玲子。
“……我……完全没有头绪。”
对于这样不痛不痒的同答,玲子自己都感到厌恶。眼下,倒是北见看起来还比较坚强一点。
“大塚是为了把钱付给某个人,才单独行动……”
今泉又看了一遍在场的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