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行为举止,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和蕴意……
“相爷……”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却虚弱得像是告饶,“我没事……你放、放开……”
他这才慢慢松口放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是抿着唇将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抽出来的,舌尖似乎还在她指腹上绕了一绕,她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菡玉缩回手,探到腰间去取汗巾,探了好几下才摸到。她用汗巾把那滚烫的玉笛包了,两人一同走到廊下灯亮处。
“这笛子……”他一开口发现嗓子又干又哑,咳了一声才继续问,“这笛子怎么回事,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烫?还有刚刚那团白光,你看到了吗?”
她含混地摇摇头,捧着他的右手凑到灯下去看。整个手掌心几乎全烫伤了,通红得好似烧熟了似的,直接碰到笛子的地方更是被灼得不成样子,指根处和四个手指的指肚最为严重,仿佛稍微一碰就能带下一块皮肉来。
菡玉看着都觉得揪心:“必须立刻就医才行。”
杨昭却没看自己的手,只是低头看着她:“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她忧心如焚,拉着他往南面厅堂去,“你先去屋里歇着,我立刻去找郎中来。”
“等等,”他拖着她不让走,“菡玉,等一会儿再走。”
她拉不过他的力气,气急败坏:“还等什么?难道你不想要这只手了?”
他坚持:“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就想在这儿待着。”
她气得跺脚:“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郎中来!”说着放开他就要走。
他跨上一步,左手一抄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就势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再不肯放开。宽大的披风将两人都包住,围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世界。
“你干什么?放手,我要去请郎中!”她扯开嗓门嚷道,生怕声音太小了底气不足会发抖。
“不放。”
她不知说他什么好,又不敢去掰圈在她腰上的手,也不敢挣扎,只怕自己一用力,他的手又要伤得更重。
“菡玉,”他埋首在她肩上,嗅着她发上颈间的馨香,那香味如梦似幻,氤氲飘浮,就像这动人的夜晚,美好得太不真实,“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居然会这么关心在乎我……我怕我只是身处梦境,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了,一切还是原样。这梦太美,我不愿醒,不敢改变梦里的场景,只想让它停留久些,再久一些。”
她几乎脱口说出安抚的话来,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既定的事实、已经定下的决心,不会因为手上这一点点烫伤而改变。
“就算是梦,我也心满意足了。”他贴着她的发,双手更搂紧了些。
“相爷不顾惜自己身体,不肯疗伤。”她低着头,伸出手来,“可我也是伤员,请相爷容许我去就医。”
他瞪着她指尖上那一点红痕。菡玉又道:“好疼。”
杨昭无奈道:“好吧,我这就派人去请郎中。”
两人一起出了花园,先到杨昭书斋。杨昌正在那里候着,一看相爷的手伤成如此模样,连忙使人去请医者来。很快消息就传出去,裴柔也赶了过来,看到杨昭的手,简直就像天塌了似的,弄得全府一阵忙乱。
不一会儿郎中请到了,见宰相伤得严重,不敢疏忽,诊了又诊才开出药方。内服的外用的,早上的晚上的,伤口用的愈合后用的,林林总总有十来样。而菡玉不过是手指上烫红了一小片,连个水泡都没起,郎中便给了她一盒药膏自己回去涂抹了事。
堂前堂后内外都是人,菡玉拿了自己的药便悄悄退了出去。杨昭碍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开口挽留,只得眼看着她离开。
一直忙乱到亥时,杨昭把汤药喝了,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