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早上还要谈续约合同,是关于原材料的合作订单,对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材料商,虽然面对秦绍还是谄媚的态度,但字里行间总有点阴阳怪气,在张霆报价后甚至又改口道:
“秦总,这个价格我们可能还需要再好好协商一下。”
近年来因为外盘价格持续走高,材料商又改用高位竞拍的方式外销,药用原材料的价格几乎一周一变,这对下游制药厂的冲击确实不小,但秦绍已经按标准行情再提高10%的优惠价给到对方,量大价高,又省了外销的麻烦——但显然这个价格还是喂不饱对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绍笃定对方今天是来找茬的,顿了顿才笑着问:“那贵司想要什么价格,不如直说。”
果真那老总伸手狮子大开口,“50%,再提高50%如何?”
一旁做记录的张霆冷笑道:“咱们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您报这个价格,恐怕有关部门也不会同意吧?”他忍着没直说,可这漫天要价和敲诈勒索又有什么差别?
那老总搓着手笑道:“这几年原材料的价格一直在涨,这也是行情,今天谈成了就是你情我愿,哪有合不合规一说呢?”
张霆紧随其后,“难道贵司卖给沈氏也是这个价格?”
那老总表情意味深长,显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商人逐利,又最会审时度势,他不敢跟沈道炎母女当面叫板,但昨晚程之卓在婚礼上弃秦绍而去,为的还是朱氏财团的朱瑞芝,如今舆论满城,大家都道秦绍是棺材里洗脸死要面子,他也就敢壮着胆子趁机抬价。
“各人情况不同嘛,这怎么能同日而语?”那老总换了个更嚣张的坐姿,“您说是吧,秦总?”
秦绍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对方是国内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不错,论质量同比其他公司也确实属于上乘,加上庄氏与之合作已经很久,贸然再重新筛选又得费一番功夫,也势必会影响下面车间的生产进度,种种天时地利,让对方有叫板50%的底气。这些秦绍心知肚明,50%是天方夜谭,但这只是谈判的一种手段,他猜对方应该至少想再提高20%的价格。
但即便10%也已经超预算了,如今庄氏大起大落,虽然有程之卓托底帮衬,到底还是没能完全从庄建淮的阴影里走出来。
“看来贵司并不想和庄氏做生意,”秦绍抬手,“送客。”
那老总根本不怕秦绍这招,他起身撑着桌面,像是教诲下属,“我奉劝秦总一句话,今天我提出50%,明天就有人提出60%,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后天您再回头找上我,我可就不是今天这个低价了。”
“囤积居奇向来只有财货两空的下场,”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那老总的话,众人循声而去,会议室门开,来人正是程之卓,他脸色苍白,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贵司确定要这么做?”
“程总?”那老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您不是——”
秦绍已经起身过去扶住他,眼里有指责,更多的是心疼。程之卓抬手按了按秦绍,又对上那老总:
“不是什么?我和秦绍不分彼此,从前是往后更是,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程之卓这辈子就要他秦绍一个!”
张霆挺直腰板,见那老总都要吓尿,故意笑着问他,“您刚才说什么不是?”
老总支支吾吾:“这,我——”
“何氏沈氏还没倒,朱氏财团也没倒,”程之卓缓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贵司这么急着抬价,是不打算做后面的生意了?”
L国作为工业大国,多年来都是国内原材料的重要出口国之一,这些年来原材料确实水涨船高,但倘若有价无市,他们这些材料商一样会死得很难看。这老总满以为跟着程之卓踩秦绍一脚就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