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胸膛起伏,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他和朱瑞芝毕竟是几十年的朋友,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一样折磨着高桥。见状雷德厚摆摆手,“开幕式就要开始,小程,你快回座位去吧!”
程之卓顿了顿才转头,却不想就这么放过高桥,于是他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来,意味深长道:“听闻洛杜隆的执行团选举接近尾声,也许开幕式之前就能知道结果,不知道新之助先生能否最终问鼎执行团?”
说完不等高桥反应,他就径直回了座位。
“你!”
雷德厚紧张地看向高桥,这个新之助就是高桥的长子,外界公认洛杜隆现任执行官As留在财团内部的一颗棋子,但他们不知道As真正保举的候选人其实是小林苍也。他出手一明一暗,两边下注,确保下一任执行官为己所用的同时,也是要新之助吸引主要火力,前几天的刺杀事件恰好印证了这点。
“令郎在宣讲会上大难不死,这就是众望所归啊,我相信令郎的实力绝对远在其他候选人之上,高桥理事不必担心!”
高桥的儿子明摆着被当靶子使,雷德厚还上赶着预祝他马到成功,他马屁拍到马腿上还沾沾自喜。可即便高桥投靠洛杜隆,装得再像H国人,他们一家始终里外不是人,这点雷德厚不清楚,洛杜隆以及各阵营内部却心知肚明,连政审都要往上查三代的H国生态,何况是H国起家的财团主事人?As表面越是看重高桥父子,他们越会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在越高的阶级,血统纯正就越显得重要,高桥的出身决定了他永远只能给As提鞋,无论向哪方效忠,无论怎么效忠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你哪里看到我有担心?”高桥愤然转身离开。
那头程之卓坐到沈祚君身边,看高桥十分傲慢地拒绝了一位想与之谈合作的研究员,就听沈祚君说:“群狼环伺啊。”
前几排几乎全是H国人,他们五官各不相同,神态异曲同工,像一个个活体移动监视器,他们始终维持谦卑温和的姿态,却让沈祚君产生极其少见的,强烈的厌恶与不安。但她见程之卓并不在意,回头还在找人,忍不住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哪儿能看到他?”
忽然程之卓笑道:“看到了。”
程之卓的视力没有秦绍好,隔着二十几排他其实看得并不真切,但模糊的轮廓已经足够让程之卓断定对方就是秦绍。今天秦绍穿偏休闲的深色夹克坐在中后排,再往后就是媒体记者,他左右坐着的似乎不是H国人,表情比看见程之卓前的秦绍还冷。
秦绍很快注意到程之卓,远远冲他笑了下,还比了个心,程之卓同时伸手抓住,贴在心口轻轻拍了拍,这才回头。
沈祚君跟看外星人一样看他。
“让沈总见笑。”程之卓脸不红心不跳。
“切,”沈祚君瞥见旁边的人起身离开,压低声音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疯?这里是H国,左右都是他们的人,你敢在这里做手脚,只怕你和秦绍都没办法脱身。”
沈祚君不敢太直白,但她很清楚这些财阀的做派,让世界上千万人之中的某个消失,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即便对方是华国药协分会长程之卓。
程之卓不置可否,换了一种小语种聊天,那是高中他和沈祚君一起选修的,
“朱瑞芝已经醒了。”
“…我知道啊,”沈祚君愣了一下,随即接上来,“可醒了也不代表这一页就能翻过去,毕竟人是在你的婚礼上出的事,如果不是朱瑞芝自行离开酒店,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
身在高位,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程之卓心里清楚。
“我本来也没打算撇清,”程之卓转而问:“选举结果是不是就快出来了?”
他问的是洛杜隆执行团的选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