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曾总,心想这是哪门子谈判,上赶着倒贴,不等于求着鸻康吃定自己?
肖总这才笑着回头,“哎呀,这就有点难办了,要不您稍候,我去问问李董?”
曾绍摊手,“请。”
人走后,员工上了三杯茶,仇经理根本没心思,他看了眼张霆,张霆又看了眼四周,然后低声说:“难道真等他们下来狮子大开口?”
闻言仇经理点头如捣蒜,他知道曾绍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猪头领导,这么做总得有理由,可曾绍听了却不答。其中七分是昨晚庄希文的打击,一分是身上病痛,剩下的两分,则是对鸻康集团的怀疑。大清早的他听仇经理苦哈哈一通,就觉得李会长的目的或许没有那么单纯,他病急乱投医,是想看李会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鸻康的茶好喝也不好喝,漫长的两小时过去,期间员工借添茶水时不时来察看,却见曾绍一口一口地抿,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反而显得她像在赶客,三人里也只有仇经理时不时擦汗,如坐针毡。
又过了十几分钟,肖总终于姗姗来迟,推开门一脸为难,“真不好意思,让曾总久等。”
“不打紧,”曾绍两手交叉贴在腹前,“李董怎么说?”
肖总犹豫了下才说:“李董刚才出门了,要不请曾总先回,等过两天有了答复,我再转达贵司。”
整整两个多小时,就等来一句主人不在家,仇经理哪里看不出这是在施压拖延,此刻他也顾不上体面,直言道:“贵司好歹是业内三大龙头企业,我们曾总的情况肖总都已经亲眼看到,贵司何必非要咄咄逼人?”
肖总点头,顺着仇经理的话驳回:“我看曾总也确实还需要休息,那就恕不远送了。”说着他一摊手,下了逐客令。
“你!”
张霆拉住仇经理,然后低头向曾绍,只见他抬眸看了眼肖总,温声道:“走。”
三人正要开门,门外忽然来了动静,仇经理正烦躁,扒拉开门却见是庄建淮。
“庄,庄董?”
仇经理惊呼,紧接着侧身看了眼曾绍,顺带睨了眼肖总。业内都知道庄建淮身体抱恙,一应事务早已交托曾绍打理,肖总也没料到他今天突然登门拜访,忙走过去想迎人进来。
庄建淮却停在门口,“我不请自来,就不进会议室了,明晟——”
闻言褚明晟上前,附耳和肖总说了两句,肖总忽然眼睛一亮,但下一刻又看向曾绍。
“父亲。”曾绍贴着轮椅的指尖微微泛白,庄建淮却不看他,只对肖总道:“肖总只需要考虑这条件够还是不够。”
这也许是个曾绍难以接受的条件,不,一定是,所以肖总才会露出这样得逞的笑容,可不等他答应,紧随其后的一通电话打得肖总直接变了颜色,前后不过几秒钟,肖总又恢复先前冷漠的态度,转头对庄建淮和曾绍说:
“鸻康和庄氏的合作终止,二位请回吧。”
…
回程父子俩都憋着话不吭声,几个下属更不敢多嘴,车载广播没能让车内的气氛缓和,反而让他们不寒而栗。
快到公司前,庄建淮看向对侧的曾绍,这才道:“利巴布雷和替西尼的烂账都过去这么多年,当年清清楚楚是算给郝泰来的,可这会儿又是谁翻出来,要和庄氏过不去?”
肖总一改此前模棱两可的态度,推说有了更合适的合作对象,庄建淮却不信,他是在休养不错,但公司接到的匿名举报一样会抄送给他这个董事长知晓。当年郝泰来是把黑锅背到了国外,吃进去的药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论坛闹事之后,国内就此衍生出一个民间组织,以当年的受害者为主,时不时掀起针对庄氏其他药品后遗症的舆论,连带翻出从前的旧案,加上坊间多年传闻,说郝泰来其实就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