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
晚上,庄希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索性坐起来看pad。
他换了身份,许应荣帮他在社交软件注册了新账号,夜灯昏暗,庄希文登录新账号,鬼使神差,一路点到「挖洞的土拨鼠」,这是曾绍的昵称,头像却是庄希文,好像是曾绍趁自己睡觉时偷偷照的。
两人没有合照,对这张偷拍,庄希文只觉得恍如隔世,他顿了顿,然后点进去查看对方的关注好友,只见置顶一栏还是「惟达人之卓轨兮」
庄希文的原账号。
刹那,前尘往事如烟云迷眼,庄希文食指在半空顿住,犹豫半晌,最后眼神转冷,拉黑锁屏一气呵成,倒头睡觉。
…
“还是这样?”
病房外,庄建淮拄着拐杖问道。他身后跟着褚家兄弟,闻言褚明伦看了眼病房里的曾绍,意味深长。许院长脑后两根白毛倒翘,闻言搓着手点了点头。
“混账!”
庄建淮见过多少风浪,要说什么时候真正让他感到胆寒,算起来其实屈指可数,一次是二十年前秦曼华遭绑,再有就是此时此刻。病房里就是他的亲儿子,这个逆子却非和一只野猫纠缠不清。
且一个亲生子,自小不在身边教养,这也罢了,另一个更只是牵线操纵的替死鬼,两人相识不过一年,曾绍就能为对方做到这种地步,倘若相处再久一点,只怕曾绍还能做出更多不可思议的事,包括大义灭亲。
幸好庄希文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许院长瑟缩,垂眸道:“庄董,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许院长,”褚明伦突然插话:“曾总到底是庄董唯一的亲儿子,劳烦您再多费些心。”
褚明晟瞥了他一眼,但没吭声。
许院长:“这——”
“至亲莫如父子,”如今这几个字眼就是庄建淮的逆鳞,听罢他脸色愈发沉,“可我这又是个什么儿子,还不如外头捡的一条狗!”
这话正中褚家兄弟眉心,褚明伦眉头一皱,褚明晟则上前劝道:“庄董保重身体。”
可曾绍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一个老头子还保重什么?再这么下去他只怕是要一命呜呼,然后他转身离开,两兄弟跟上去,只听庄董忽然道:“沈祚君。”
兄弟对视,褚明伦问:“您说什么?”
“去请沈祚君过来!”说完庄建淮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褚明伦按庄董的吩咐请来沈祚君,她人还没进病房,单这么远远一瞥,就吓了一跳,“他怎么成这样了?”
褚明伦嘴唇翕张,只说:“我先下去,您和少爷慢聊。”
病房门关上,沈祚君踱步过去,在床边坐下,故意弄出不小的动静,曾绍双眸放空,充耳不闻。沈祚君还在思索,冷不防看见束带下,曾绍手腕脚腕上的淤青,淤青之深,让她呼吸一滞,连带也将嘴边的话全数咽了回去。
“找到了吗?”
曾绍太久没开口,声音发了锈。半个月过去,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庄希文将戒指还给他时那副决绝的样子。
一刀两断,一并斩断他的所有念想。
“…还没,”沈祚君仔细打量起曾绍,不开玩笑,这人已全然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气势,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打断腿,拔光牙的落水狗,她默默盯了半晌,轻笑道:“堂堂庄氏少总,被这样五花大绑摁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有些难以置信。”
一滴泪忽然沿着曾绍的太阳穴,流过耳后,沈祚君一愣,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原来那时他就是这样的感受。”
中枪之后,曾绍以安全为名将庄希文困在曼庄,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