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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曾绍居高临下地看着抵到门边的庄希文,轻笑一声,仍旧兜着圈子,“以前你常来的。”

“我来,这里?”

车厢逼仄,庄希文无处可逃,他几乎带着哭腔问曾绍,曾绍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忘了你还没恢复,这条路叫龙腾大道,是去浅水公墓的龙腾大道。”

庄希文敛息问:“公墓?”

“公墓,”曾绍顿了顿,轻缓的声音环绕庄希文的左右打转,“就是安葬死人的地方。”

“不去,不去,”庄希文嘴角一抽,下意识就要去开车门,“不想去那里!”

可司机早在上车时就将后座反锁,曾绍两手轻而易举地禁锢庄希文,胸前的无事牌就这么露了出来,庄希文眼睛一睁,忽然张口咬了上去。

“这枚无事牌上次你差点打碎,”曾绍几乎与之相贴,他根本不信也根本不怕,哪怕庄希文此刻咬的是他的动脉,“就这么恨?”

果真庄希文松了口,莫大的恐惧从天而降,将他砸得粉身碎骨,很快他就泣不成声,“没,我没!”

这时司机一脚刹车,曾绍护着庄希文的脑袋,下一刻又拽着他的手开车门,“好,那就陪我去看我母亲!”

庄希文几乎是被半推着下了车。

那句话后曾绍就不再开口,沉默不语的曾绍比发怒时更让人胆寒,他没有出口逼迫庄希文,却要庄希文不敢不从。

走过一片前广场,秦曼华的墓地远在浅水公墓的山顶,那是整座墓园风景最好的一片地,背山面水,俯瞰整座华城风光。往上一共九段台阶,一段十八级,越往上,庄希文就走得越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如同一具活尸被曾绍拎着,拖上刑台。

“好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庄希文就像一根细细的风筝线,只消风一吹就能断,他剧烈喘息着,用气音几近哀求,“能不能,休息?”

曾绍面色不改,一字一字稳得不像人话,“那我背你。”

其实上山前曾绍就提过,只是此时此刻庄希文哪里还敢靠近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曾绍死死抓住庄希文的手腕,庄希文只会头也不回地拼命逃离这个鬼地方。

又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视野渐渐开阔,山顶的冷风灌入庄希文这只破风箱,他浑身从骨头缝里都透出冷意。

眼前还有一段,也只剩一段台阶了。

正此时,曾绍裤袋忽然一震,

几乎同时从里面传出叮铃一声响。

第33章

突如其来的铃声譬如当头雷击,将精神和体力都在崩溃边缘的庄希文一刀两断,他脚下一滑往后摔去,又被曾绍猛地拽回来紧紧抱住。心脏在此刻擂动至于顶峰,血液喷涌一如千军万马攻上大脑,庄希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不知过去多久,庄希文隐约听曾绍说了几个字,炙热的气息再度靠近,他心一紧,脚下随即一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司次顶层电梯口,

褚明伦迎上曾绍,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汇报道:“高潭医院内部打探到的消息,顾氏因为前一批药问责冯院长,这回冯院长下了死令,拒绝采购利巴布雷。”

进了办公室,曾绍看他一副欲言又止,道:“还有什么。”

褚明伦反而看了眼曾绍怀里的庄希文。

只见庄希文皱眉,双目紧闭,仿佛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见状曾绍把人安置到休息室的床上,伸手想去探他额头时却被躲开。

“我在外间谈事,别自己洗澡,”曾绍扫过庄希文的手环,起身道:“着凉感冒没力气反抗,到时候就只能由着我作弄了。”

雪白的被下,庄希文吸了吸鼻子。

曾绍这才回到外间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