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老跟着去公司,等见着他,顺便给他递张纸条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等等!”听曾绍说完,老大看了眼赵恺,又不放心了,“这事儿你别掺和,我再找人放消息!”
说完他砰地一声摔门而出,整间出租屋都跟着地动山摇,曾绍垂眸边按摩边笑,笑一会儿又僵在脸上,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绍哥,绍哥?”
曾绍回神停下,“给你按疼了?”
“我不疼,”赵恺盯着曾绍,“我是问你怎么了?”
听罢曾绍又一副吊儿郎当,“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好歹一起长大,赵恺根本不信,只见曾绍低头在他的伤腿上打转,片刻后道:“白天被一只狐狸精提前拜了年。”
赵恺咯咯笑起来,“哥你又逗我。”
两人都笑了,曾绍看着面前白瘦的赵恺,算起手头的钱:之前老大转的,加上这段时间庄希文零零碎碎给的,其实不止手术费,就连后续的康复训练都绰绰有余。
“别胡思乱想,好好养指标,”说着曾绍摸过膝盖下的一片,手停下来,那是上次老大打过的位置,他垂眸似在沉思,好半晌才开口:“我问过医生,”
“问了什么?”
曾绍摇头,最后什么也没说。
房间安静下来,良久,赵恺忽然问:“…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庄总啊?”
昏暗的小房子里,只有赵恺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头顶黄灯映照下柔光带水,恍惚间曾绍就想起了庄希文。
明明一个天,一个地。
曾绍猛然回神,他喜欢吗?
“不,”曾绍冷下脸道:“怎么可能?”
…
下午两点,总裁办公室,尤敬尧进门后坐下的第一句,就是关心庄希文后脖的伤。
“你来公司也有年头了,现在把你调到基层,还习惯吗?”庄希文白着一张脸反问道。
尤敬尧愣了下,这才想起面前的小庄总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于是他公事公办地回道:“一切听从集团安排,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工资砍半,待遇更不比从前,听说你刚换了套市区的房子,孩子也要上国际学校了?”
庄希文句句诛心,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一副居高临下,倒是尤敬尧拘谨地站在桌前,勉强维持笑脸道:“小庄总真是耳目灵通,万幸我手头还有点积蓄,就算不比从前,也总能应付过去——就不劳小庄总费心了。”
自家领导要和小庄总打擂台,此刻庄希文把尤敬尧叫来,为的什么不言而喻,可当着众人的面,这也太明目张胆,也太不把尤敬尧放在眼里了。
“可惜原本以尤总监这样的资历背景,放眼整个行业也是屈指可数,”庄希文示意尤敬尧坐下喝茶,道:“换家公司,难道待遇不比庄氏要好?”
尤敬尧没想到庄希文这是直接要他走,听罢他愣了下,等庄希文再请才坐下来。既然说到这,尤敬尧借机提了一嘴:“十个亿的项目砸在我手里,这个黑点可比资历背景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庄希文笑道:“职位做到这份上,谁没搞砸过几个项目?”
“小庄总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大明白?”尤敬尧瘪了瘪嘴,庄希文说得轻巧,医药圈子说大也不大,这回庄氏风波又闹得人尽皆知,哪里是一句董事内斗就能敷衍过去的。
“我看天气预报,说近来有极端情况,这大楼前的几棵树看着根深叶茂,可一旦风雪倾轧,只怕是要第一个垮的,”庄希文靠上椅背,正经问道:“既然跟着谁都是打工,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性价比更高的呢?”
尤敬尧面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