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她开一张死亡证明。她不想这样。
但那又如何……从结果上来说,她和他们一样,放任甚至推动了虎杖悠仁的死亡。
她难道要完完全全对他说实话吗?
如果可以……
她望向湖面,不发一语。
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男人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近在咫尺。
“难道,老师全部猜对了吗?”
耳垂温热,牧野一个激灵,往后躲去,捂着耳朵,扭头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脖颈弯下来,凑得很近,眼神居高临下冷冰冰地投落,像鹰隼,像刀刃。
他本就不达眼底的笑意已经完全从脸上消失了。
夜色在他身后自下而上蔓延,如同汹涌的潮水,压迫住牧野的呼吸。
五条悟沉声发问:“怎么了?你真的是烂橘子的人?”
“……”牧野被他的眼神定住,出不了声,心跳剧烈。
沉默等同于默认,五条哂笑一声,嘴角却又立刻拉平,影子将牧野完全包裹,修长的手指在牧野身侧叩响地面,一声一声,让牧野的眼皮一跳一跳。
“我一想到冥冥小姐曾经抓住了你的把柄,我却出于对你的信任,迟迟不去追究那份所谓的‘情报’,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把柄?
牧野愣了一下:“冥……”
五条打断了她。
“我说呢……这几年,我就一直觉得你在躲着我,从头到脚,从行为到眼神,全都在回避我。”
“装作完全不认识我,客客气气、一板一眼,连声‘老师’都不叫了。搞了半天——”
“你,是在心虚吗?”
庭灯莹莹,牧野能看清五条悟根根分明的雪白眼睫,他炽热的气息在她脸上拂动。
这出人意料的涛涛怒火令她心生畏惧,不自觉地向后仰,想要获得一片没有五条悟气息的空气。
五条悟目光森冷,揪住她的领带,缓慢而坚决地拉住她,不容她撤退半寸。
牧野脖颈传来被勒紧的刺痛,她幻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吱作响。
不妙……
五条悟好像很生气。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牧野酱在想什么?”五条悟的语气相当危险。
牧野眼睫颤了颤。
“在想怎么坦白?怎么狡辩?怎么反驳?”他又笑起来:“脑瓜转不动了?哑巴了?”
“我听说牧野酱在京都很能干啊,辩论起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没人敢在你面前耍嘴皮子,怎么现在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牧野撇过头去,却被五条悟捏着下巴扳了回来,她的呼吸乱了起来。
“还是……老师全都说对了,你现在——哑口无言?”
脖颈上的压力像无声的警告。
锋利的巨斧就悬在牧野的头顶,只等她对罪行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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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沉默里,牧野忽然缓缓地、反手握住她被绷直的领带,低低笑了一下:
“无言以对?”
“我只是在想……老师干嘛那么生气呢?当年主动疏远我的人,不是你么?”
拉住她领带的力道滞了滞。
她轻飘飘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背叛老师的,是你的某个爱徒,你的左膀右臂呢。”
短暂的停滞后,五条悟神情毫无波动,似乎完全不理解她在阴阳些什么:“所以呢?你是不是我的左膀右臂,和你的背叛,和我的不悦——”
“有什么关系吗?”
看啊。多么理所当然。
亏她在他这异常的愤怒中,产生了“她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