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朝堂又屡屡断前线粮草,外公和我都已对朝堂寒心。而先有瑞王带兵叛逃谋反,后有裴乾与张来喜、左相等人把控皇宫与朝堂,裴璋已成傀儡皇帝,裴乾却定不敢杀他。因为议和在即,能不能成还尚未可知,若漠北无意和谈,两军交战,裴璋突然驾崩,也难免叫我朝将士军心不稳。裴乾虽能掌控朝堂,他的手还伸不到战场上,所以在收回兵权前,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谈轻点头,“裴璋算是废了,可是左相帮着赔钱货,这朝堂也算稳定握在赔钱货手里了,就算裴璋不死,他收回兵权也是迟早的事。”
“没那么容易。”
半年不见的心上人就在怀中,裴折玉情难自禁,又低头亲了亲谈轻耳畔,“当年废太子时,裴璋下旨列举过裴乾许多令人诟病的罪名,即便复立太子,有心之人也可以拿来做文章,比如叛逃的瑞王。瑞王令裴乾头疼已久,却迟迟不动,无非是因为他如今自立为帝的地方背靠漠北,而他背后也确实有漠北人的支持。瑞王野心勃勃,不会甘心一辈子窝在那座关外小城里做一个叛逃的逆贼,废太子要坐稳皇位,第一关就要先和他的老对手过招。”
谈轻惊愕道:“瑞王居然跟漠北也……他跟裴璋不愧是亲父子,但裴乾做皇帝对我们没有好处,瑞王回朝,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漠北支持他,那他回朝时就是大晋投降时。”
“是,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裴折玉道:“但我可以选择,在废太子和瑞王之间,做第三股势力,西北军和外公都是支持我们的。”
谈轻睁大眼睛,面露震惊,“你是说,跟瑞王一样……”
“是也不是。”
裴折玉道:“当年瑞王叛逃是因为他逼宫夺位败了,而今时今日状况有所不同。裴璋被裴乾所困,哪怕有满朝文臣支持,裴乾终究是谋逆,而我不同。我是裴璋亲封的西北军监军,我有轻轻为我求来的册立太子诏书,我进可讨伐裴乾,举着清君侧的旗号打回京师,名正言顺,退可如瑞王一般拥兵自重,与漠北、朝堂分庭抗礼,可在道义上我绝对要胜过瑞王。”
“我原本也想过,好好打完这一场仗,回来就将裴璋踢下来,没想到裴璋竟敢要你殉葬……”
裴折玉眸光一暗,沉声道:“那我便要反了他这朝堂,到那时,左相即便手握裴璋要你殉葬的亲笔诏书,也奈何不了你我。那皇位要用你的命去换,我怎么会答应?裴璋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他屡次逼迫我,我早已忍无可忍,不介意鱼死网破。”
谈轻抿起嘴角,抬头亲向裴折玉的唇,眼神极认真。
——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跟紧你,你不要丢下我。”
“总算是笑了。”
裴折玉由衷喟叹,低头抵住他眉心,“我的轻轻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丢下?等出了京城,与我们的人汇合,安全到了凉州,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届时朝中的条条框框再也无法束缚你我,轻轻也无需再与那些人虚与委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要你开开心心的,哪怕任性一些,每日能看见你笑,我就满足了。”
谈轻环住裴折玉后颈,与他对视,眸中依然固执。
“只有你平平安安的,我才会开心,裴折玉,不要再出事,我只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裴折玉莞尔一笑,“那我定会好好活着,让你每日开开心心。看见你难过,我心都要碎了。”
谈轻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哭的,就是见到裴折玉时没有控制住,可能是虚惊一场被吓到,也可能是见到他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而且明明只是湿了眼睛,没藏好被看见了,根本就算不上哭,裴折玉怎么老是笑话他?
便在这时,马车缓了下来,慢慢停下,谈轻敏锐地察觉到,按住裴折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