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00(9 / 29)

场仗打了太久,北边的粮草几乎都调配过去了,每个月都催着要,也要时间周转。朕不是不急,朕是没办法,户部尚书松了口,说后日就会调配过去。”

谈轻得了准确日期,这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后退一步,拱手行礼,“那儿臣就不打扰父皇了,父皇醉了,早些歇下吧。”

给了粮草态度便有所好转,裴璋看在眼里,眼里浮现一丝寒意,倒也语重心长地笑着叮嘱道:“你也早点回去吧,朕有许多苦衷,你如今不懂,待老七回来做了储君,你将来也是储妃,有朝一日,你会理解朕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谈轻也见好就收,露出深思的神色,说道:“我也是因为外公和我家殿下都在北边,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粮草的事,但父皇是知道的,我只会做生意,别的都不精,我这个人脾气也急,父皇不会介意吧?”

裴璋看他是蹬鼻子上脸,可碍于那证据还在他手里,只扶着额角坐回去,别开脸遮掩脸上阴沉骇人的神色,“朕乏了,你先回吧。”

目的达成,谈轻自然没有多留,转身走人,带向圆出宫坐上隐王府的马车时,他由衷松了口气,面色也沉重了许多,今夜见过裴璋,让他彻底明白一件事。裴折玉还在北边,所以裴璋还不能死,他要是现在死了,便宜的也只会是留在京城里的皇子。

可要是继续留着,裴璋早晚是祸患,现在是防着老国公和裴折玉会反,就在粮草的事上作祟,而且裴璋自己也说了,他以后每个月粮草都会拖、会更少,这提醒了谈轻——

裴璋对他们的掣肘还是太大了,他今日可以扣押粮草,明日就可以断粮草,他日就会卖了西北军,这种事他十几年前就做过。

若不想被裴璋掣肘,就得早做打算了。裴璋有句话说对了,要粮草不断,就得自己筹备。

不能事事指望裴璋。

谈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让温管家和给他打理私产的李管事过来一趟,对了对他现在都有多少银钱,又约裴彦去畅意楼一趟。通过裴彦家的商行买粮草很容易被发现,谈轻没有直接找他,而是托他找人。

裴璋大抵是真的怕了谈轻手里的证据,在他说好的那天早朝后,户部便给前线调配粮草,只是数目依旧不多,跟上月是一样的。

谈轻就知道他会从中作梗,温管家也告诉谈轻,谈轻从宫里回来第二天,裴璋就给他传信,叫他拿到谈轻藏起来的那些证据。

还好裴璋目前并不知道温管家已经叛变,谈轻就让温管家陪他一起演了一出将计就计,让温管家告诉裴璋,谈轻有他和右相以前跟漠北王庭的人交接粮草的证据,但谈轻这个人很谨慎,把证据藏了起来。

还说,谈轻在隐王府中严查下人,怀疑有人有异心。

裴璋当日夜里就急得让人给温管家带信,要他不要惊动谈轻,尽早将那些证据拿到销毁。

隔日,他又派人给温管家送了一种药,让温管家借管家的便利每日下在谈轻的膳食里。

药被温管家直接送到谈轻手里,彼时谈轻还在算自己现有的私房钱能换多少粮食,为将来做打算,接过温管家送来的药瓶打开闻了闻,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让他感觉很不好。

这肯定是毒药。

谈轻皱了皱眉,让身边的向圆把这瓶药交给洛白,让洛白去查一下,这究竟是什么药。

入夜时,洛白就带着药过来书房,谈轻刚看完账册。

这次筹粮草,谈轻用的是给自己打理私产的李管事,他是国公府派来的,可以信得过。

李管事正好也在,是过来告诉谈轻他已经用现有的银子谈好了一批粮食,谈轻便让他将那批粮食交给裴折玉手下暗处的人,又给了令牌让他们伪装皇商,给前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