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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谈轻走到门前时,还能听见屋里钟思衡低哑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止步。

“过了今夜,你便睡了足足十四年了,还记得我们当年回西北时,轻儿还不到三岁,时间过得好快,如今我们一家就只剩下我一人。谈显啊谈显,你究竟何时才能醒来?”

谈轻特意在门前等了等,轻咳一声,才伸手敲门。

“白观主,我能进来吗?”

屋中的人似乎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心情,过了一阵,才又开口道:“隐王妃,进来吧。”

门没闩上,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外风大,谈轻也不磨蹭,利落地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屋中烧着炭盆,暖气迎面而来,让在外面吹了许久冷风的谈轻有些不适应地哆嗦了下,转头便见钟思衡站在床榻边,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脸上有些故作的冷淡。

“隐王妃怎么来了?”

好像从谈轻第一次见到化名白竹的钟思衡时,他就是个很容易红眼睛的人,看着总叫人难以放心。谈轻也没有当面揭短,瞥向门口说:“刚刚在外面碰上师枢和福生,他们希望我今天能过来跟你见一面。”

钟思衡微微垂眸,转身回到床榻前坐下,“他们不过是孩子话,王妃有时不必在意的。”

谈轻近前说:“他们是希望白观主能开心。今天是除夕,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钟思衡看向他的腿,只问:“隐王妃的伤都好了?”

谈轻看他似乎有些抗拒,在离他还有七八步的位置站定,笑说:“能跑能跳,都好了。”

就是还没有掉痂,洛白说得长好了才不会落下病痛,裴折玉就紧张得每天只许他走一段。

钟思衡的视线回到床榻上的人身上,用自己仅剩下的左手拧干床边铜盘里的湿帕,而后拉过床上之人的手臂,为他擦洗手心。

“那就好。”

谈轻想帮忙,看他动作熟稔,想来早就习惯只用一只手做事,以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估计钟思衡不会愿意让他帮忙,犹豫了下还是作罢,转而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

屋中灯火明亮,照清男人的面容,即便沉睡了十几年,钟思衡将他打理得很干净,脸上的胡须应该每天都刮,相貌很是端正俊朗。

在谈轻看来,就是个一脸正气的帅哥,要不怎么能跟钟思衡生下原主这么好看的小孩?

就是太瘦了些,脸颊微微凹陷,面色也很苍白。

谈轻不由感慨道:“这位就是谈将军?我见过二房的谈卓,他们长得不太像,谈卓看着就很奸诈蠢笨,这大概就是相由心生吧。”

钟思衡缓缓点头,“二房确实不像他,显哥……他已经躺了十几年了,再不醒来,我都快忘记他曾在马背上英勇杀敌的样子了。”

谈轻正色道:“我和裴折玉说好了,会尽我们全力让谈将军醒过来,你放心,他会好的。”

“多谢。”

钟思衡低着头将湿帕放回铜盘里,给谈显掖了掖被角,嗓音轻柔,“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让显哥醒过来,但如今我又很怕他醒过来。阿轻的事,我还不知该如何同他交待。”

这是谈轻也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他思索了下,走近钟思衡,将手里的玉竹坠子递给他。

“我还是更习惯叫你白观主,之前我每回见了白观主都觉得你很亲切,你又送我玉坠,我便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你会是真正的谈轻的生父。这玉坠应该也是白观主以为我是真正的谈轻才会送给我的吧?事到如今,我想我也应该还给你了。”

戴了这么久这个玉坠,谈轻也有些不舍,“对了,镇北侯府的产业和你的嫁妆如今都在我手里,谈明继承爵位的事已经定下,回去之后我会找他详谈。至于那些嫁妆和谈家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