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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玉:“不管他了,你知道季大人说要去找的那个人是谁吗?”

裴折玉收回审视师枢的目光,苍白薄唇微抿,暗中抓住谈轻的衣袖,温声说道:“应当是张仲义的前儿媳,是上河村的刘姓人,张仲义儿子病逝后,刘氏守寡三年,在今年便改嫁了刘县县城里的一个童生。”

谈轻漏看很多文书,便有些惊讶,“张仲义还有个儿子?我还以为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呢。”

季帧和徐九郎走在前面,他们在后面,边走边低声说话,季帧听见了,解释道:“张仲义本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四年前成亲,同年考取秀才功名,但身体虚弱,当年就病逝了,张仲义的夫人也在数月后病逝,之后刘氏被接回娘家。方才我跟村长打听,村长说后来娶刘氏的李家本也有个原配,但原配因难产也没了,听闻刘氏克夫,但嫁入张家当年张仲义的儿子就考上了秀才,可见也是旺夫官运的。那李家童生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上秀才,便让人撮合娶了刘氏作续弦,今年年初成亲,不过几个月就中了秀才,所以村里的人也说,刘氏是天生的秀才娘子命。”

徐九郎不屑道:“又克夫又旺夫,还是读书人,竟然当真以为娶了秀才娘子就能做秀才?”

谈轻觉得徐九郎看着不好惹,可这话也是赞同的,“我看那家人也考了十几年了,十几年不中也算经验充足了,刘氏未必是什么克夫旺夫命数,但娶了刘氏一定让他有所慰藉,有了信心,这次才考中了秀才。”

季帧点头,“村长说村里东头最大的青砖瓦房就是刘氏娘家,是今年改嫁后新建的。刘氏家境平平,这次受灾,夫家帮了她不少。”

村里没几间青砖瓦房,多是茅草屋,或是家境好些的泥砖房,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刘氏娘家,他们没穿官服,可光看衣着便不是村子里的人,村里又知道今天有官差上山挖坟,刘氏娘家的人立马便迎着他们进了堂屋,拘谨地送上了热茶水。

茶是匆匆泡的,用的陶碗,上头飘着几根茶梗,冒着热气。刘家人肤色蜡黄,比起其他黑瘦的村民差不远,而刘氏娘家父母尚在,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便是刘氏她爹出来接待的,季帧态度很随和,但提到张仲义,刘老爹还是磕磕绊绊不敢回话。

无奈之下,季帧只好直接问起秀才娘子,不一会儿,一个簪着银钗的年轻妇人便来了。

比起其他刘家人,刘氏要更稳重一些,到底是嫁过两位秀才,见过场面,上前屈身行礼。

“听闻今日有县衙的官差上山,应当就是几位大人,大人们唤妾过来,可是因为张知县?”

谈轻正捧着茶碗暖手,见她进来先是眼前一亮,刘氏相貌周正,一双眼睛很亮,说话有条理,颇有气质,季帧也赞赏地点了头。

“你就是秀才娘子?李夫人不必紧张,我等今日前来,只是想打听一些张仲义的旧事。”

刘氏由丫环扶着坐上杌子,始终半垂着眼,温顺回道:“数月前知州派人下来,也曾问过妾关于张知县的旧事,妾虽已改嫁,确实也曾嫁做张家新妇,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村里村民都不敢提张仲义,刘氏倒是自觉,让谈轻不由侧目,季帧便问她张仲义的为人。

刘氏思索了下,说道:“妾嫁入张家时,张知县还不是知县,而是邻县的张主簿。妾在张家生活过半年,在妾看来,张知县为人公正,办事一丝不苟,虽有些严肃,也并非不通人情,平日是个极随和的人。”

季帧又问:“依李夫人看来,他可会贪污赈灾钱粮?”

刘氏似乎也没料到季帧会问得这么直接,面露犹疑。

“这,妾只是一介妇人……”

季帧温和一笑,“李夫人放心,我等乃是朝廷派来重新调查张仲义贪污案的钦差,今日上山验尸,是怀疑张仲义之死并非自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