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饶是谈轻,也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询问裴折玉,“他干嘛这么激动?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成羞辱他了?”
江知墨也是一脸迷茫,他只是当着石云的面读了石云的诗,怎么就闹成这样了?而且……
“可是陛下都夸过石大人的诗……方才下官读的是诗的上联,全诗写得极妙,当年陛下不是说过,石大人这首诗有君子之风吗?”
这个谈轻哪里知道,他就不是爱诗的人,他也更愿意读话本里那些缠绵悱恻的小情诗。
师枢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怕是这诗对他来说不算好,又或许是让他吃过什么苦吧。”
谈轻心说石云履历清晰明了,皇帝是夸过他的诗,他当官这六年来,虽说是外放官员,可官职从一开始就不算太低,六年后刚回京述职就能进刑部,就算是有他老丈人帮忙,但他这一路官运还算是挺顺的。
裴折玉轻点扶手,淡声道:“先去季大人那边吧。”
谈轻点了头,跟江知墨说:“你去忙吧,别管石云,他疑心重,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江知墨惴惴不安地拱手应是。
等江知墨带人走了,谈轻回头警告师枢,“你想拿银子就老实点,不要平白无故得罪人,那个石云跟我们关系不好,这次就算了,在季大人面前,不能再这样没礼貌。”
师枢别开眼,“我怎么没礼貌了?我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是那个石大人太小心眼了……”
谈轻目光幽幽瞪他一眼。
裴折玉随之出声,“燕一。”
燕一应了一声,伸手拔剑。
师枢见状忙道:“好好好!我保证老实做人!不过小公子,那个石云跟你们是有仇吗?”
谈轻拍拍裴折玉肩头,接着往前走,只说:“没仇,来赣州路上结了点怨,你别再招惹他了,他狠起来可是能给自己下毒的。”
师枢吓了一跳,“这么狠?”
说话间已经快到公堂旁边的侧厅,如今在查张仲义的案子,刘家人只是被叫来问话的,也不是升堂,便没有直接喊去公堂审问。
看着已经到了门前的石云,谈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在江知墨那里拖延了太久,等他们过来时季帧都问完了,一个穿着绸缎衣袍的中年男人气冲冲地走出来,脸色黑沉得可怕。
石云在门前与之迎面碰上,那人也不管,快步离去。
而后侧厅里急匆匆追出来一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和一个老者,那年轻人朝着门前的石云作揖行礼,又叮嘱身后的管家快追出去。
谈轻推着裴折玉近前,正听见那年轻人跟石云道歉,“抱歉,这位大人没事吧?弟弟惨死在乱匪刀下,方才问话时提到了他,家父心情难免不好,冲撞了大人,实在抱歉。”
石云看谈轻过来了,眼底闪过一丝寒色,倒也没有为难这年轻人,“无事,你是刘家人?”
谈轻不是没察觉到石云不怀好意的打量,也没心情理会,自顾自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
这人也就二十出头,身量不高,颧骨高脸颊没肉,唇色暗紫,看着病恹恹的,身体不好。
季帧叫过来问话的只有张仲义曾经找过要买米粮的刘家,这人果然点头,“小人正是刘家长子,刘天佑,家弟也便是数月之前被白顶山匪首残忍杀害的刘天泽,家父向来宠爱弟弟,一直不能接受弟弟的死。”
刘家女儿多,却只有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死了的和跟高大山有私怨的是小儿子,病弱的是大儿子,已经成亲育有儿女,想不到比起他爹,这刘大少爷倒是更好说。
刘天佑又朝刚过来的谈轻几人拱了拱手便告辞,“家父近来身体不适,小人着实担忧,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