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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的笑容,心中疑惑更甚,但既然被看出来了,他也没有硬要装下去。

“我原本只是想来问问祥妃娘娘,去猎场那日为何要送我家王爷那副画像,画上的人又是谁,现在看来,我最该问的不是这些。”

祥妃笑了笑,忽而轻声叹息,捻转着手中佛珠,转身望向神龛供着的那尊白玉观音,檀香氤氲,在她憔悴的面容上覆上一层朦胧。

“隐王妃?本宫知道你,卫国公唯一的外孙,听说你和七皇子成婚后,也是恩爱夫妻。”

谈轻嗅觉敏锐,不大喜欢这佛堂里浓郁的檀香气味,闻言眉心一紧,“你知道裴折玉要干什么?裴折玉今日出行宫,也与你有关。”

他陈述的语气俨然已经确定此事与祥妃有关,如果不是这样,祥妃不会一见到他就问裴折玉有没有动手,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保持那所谓的礼仪了,谈轻定定看着祥妃,“祥妃,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要是祥妃不愿意回答,谈轻悄然捏紧五指,他不介意话一点精神控制,得到想要的答案。

祥妃却没有看他,而是一脸虔诚地双手合十,朝着观音拜下,唇边还挂着怪异的笑意,口中喃喃:“愿七皇子得手,让我儿归来。”

谈轻挑起眉梢,祥妃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那就是宁安公主,可是宁安公主早已经去漠北和亲,如今也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回来?

那么裴折玉一定是在做很危险的事情,难不成……

谈轻睁大双眼,惊愕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祥妃,“宁安公主是漠北王后,寻常事回不来。”

祥妃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忽然轻声笑起来,泛着血丝有些浑浊的眼睛却透露出几分恨意。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若是国丧,她会回来的。”

还真让谈轻猜中了,他心下震撼,“你们想要杀皇帝?你们疯了?裴折玉现在在哪里?”

和亲公主嫁到漠北,成了漠北王后,理应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若是国丧,皇帝死了,宁安公主没准真的能回来,她可以用回来见父皇最后一面的借口,而漠北也可以借送她回来打探朝中局势……

可谈轻想不明白,祥妃这么疯是为了见女儿,那裴折玉呢?裴折玉为什么要跟她们胡来?

谈轻道:“你们这是弑君!”

“弑君?哈哈哈……”

祥妃反而笑得越发开心,笑着笑着,她脸上露出一抹狠色,“若不是他,宁安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送去漠北,他拿我唯一的女儿顶替他最宝贵的大公主,我的女儿又该怎么办?”她回头看向谈轻,质问道:“我不该恨他吗?我不该怨他吗?我的宁安,也是他的女儿啊,他对大公主那样宝贝,为何就不能也怜惜一下我的宁安?”

“十几年了,我的宁安自从去了漠北,十几年来音信全无……”祥妃眼眶泛红,含恨的语调带上几分哽咽,“她走的时候还那么小,她说过她不想去和亲,可是没有在意她,没有人在意我们母女分离有多痛!”

她扶着胸口的手因为激动开始颤抖,“若没有意外,这辈子她都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我甚至不能说出他们拿我的宁安替换大公主的真相,我被软禁在钟粹宫中,在他们口中得了癔症……”

祥妃笑起来,笑容讽刺而又幽怨,“他们这样对待我和宁安,我便是弑君,那又如何?”

谈轻知道她恨皇帝和大公主,对她弑君只是有点惊讶,但也能理解,可他还是想不通。

“那裴折玉呢?”他追问道:“他现在又在哪里?”

祥妃轻呵一笑,脸上讥讽更甚,似乎早已料到果然不会有人在意她这渺小的恨意,她扶着香案一角,消瘦单薄的身体靠在上面,神情变得冷漠,“七皇子吗,他可是要比我更恨裴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