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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马上应声。

“我这就去拿药!”

裴折玉这回病发,是谈轻从未见过的状态,前几次谈轻碰见他时他都已经忍耐了一段时间,而现在,裴折玉刚病发的状态显然不对劲,比他之前所见的都要严重很多。

谈轻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跑向外间,在窗前竹榻边上的书桌下找到了那个箱子。

外间的窗也没关,大风吹着窗户,撞上墙上哐当哐当地响,外面的雨水也被吹进来,泼湿了大半竹榻还有书桌,箱子上也有水珠。

谈轻暗骂一声真烦,只得先去把窗户关上,被大风吹了一脸,寝衣和头发都被泼湿了。

这些他也没时间管,抹了把脸回到书桌下,拿袖子擦干净箱子上的水渍,才打开箱子。

里面就是叠放整齐的一些书画,谈轻翻开上面的几层书画,终于在箱子底部的一角看到了一个被严严实实藏好的白色圆肚瓷瓶,他拿起来凑近闻了闻,这个味道就是他之前闻过的味道,让他有点不安的味道。

这就是裴折玉的药。

谈轻皱了皱鼻子,正要起身把药拿给裴折玉,忽然停下来,箱子一角有个方长的木匣子。

去猎场那天,祥妃身边的嬷嬷给裴折玉送东西的记忆涌上脑海,她给裴折玉的就是这个。

谈轻很好奇这是什么。

他看向里间床榻的方向,隔着珠帘和屏风,裴折玉就在那里等他,可他总觉得祥妃不对劲。

祥妃为什么要给已经成婚出宫建府的裴折玉送东西?

祥妃似乎很恨大公主……

可是大公主是宁王的姐姐。

谈轻轻呼一口气,还是重新蹲下来,放下装药的瓷瓶,手伸向那个匣子。雷声盖过他这里的所有动静,隔着屏风而来的微弱灯光与窗纸外闪烁的电光为他照明,他打开匣子,里面是卷起来的一张泛黄的绢纸。

谈轻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张绢纸,从下而上,陈旧的画像上是一个穿着月白色素裙的女子。

适逢天空劈下一道炸雷,惨白电光透过窗纸照在谈轻脸上,照见他因为惊愕睁大的双眼。

画上的女子,与常嫔面貌有三分相似,但也仅是面貌,她气质清冷,与常嫔的柔婉不同。

她眉心上点了一枚小巧红痣,不偏不倚,为她这份清冷添上几分悲悯,这是常嫔没有的。

可令谈轻震惊的不是她与常嫔相似的容貌,而是……

谈轻下意识抬头看向屏风那端,虽然明知道裴折玉应该不知道他在偷看画像,但是——

画上的女人,跟裴折玉好像。

她是谁?

第105章

屏风内忽然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极为清脆,猛地惊醒了谈轻,他匆匆将绢纸画像放回匣子,塞回箱子角落里,便拿起药瓶回去。

果然是茶杯被打碎了,碎片和水渍在床边溅了一地,裴折玉正白着脸坐起身,颤抖着伸出苍白的手往床下够,谈轻赶紧扶住他。

“我把药拿来了。”

谈轻将药瓶递给他,又瞥了眼地板上的瓷器碎片和水渍,就知道裴折玉想干什么。他扶着裴折玉坐回去,小心绕过那些碎片,又急忙出去找了个新杯子倒了杯温水回来。

裴折玉在病发时,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拿不稳杯子。谈轻有点自责自己把这个给忘了,刚才出去时没把水杯放到安全的地方,这会儿在床边坐下,将水杯放在床头上,便打开药瓶。

“这个药吃几粒?”

裴折玉丹凤眼垂眸半阖,定定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谈轻见他不回话,又问了一遍,裴折玉才缓慢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地哑声应道:“两粒。”

谈轻点了点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