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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去调查太子这几天都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最后得出与皇后一致的答案——那几天他只去过晋阳王府和建安长公主府,而他出现不适的当天,他跟陆锦接触过,当时就出了问题。

不过只有太子觉得不舒服,陆锦却没伤没痛,而且那日随行的东宫内侍交待,太子在建安长公主府没有待太久,连口茶都没喝。

那他这病是从何而来的?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他隐隐感觉,这事跟建安长公主脱不开干系,莫非是建安想逼他落实陆锦跟太子的婚事,才给太子下了毒吗?

他之所以多年来没给建安长公主和宣平候府重用的机会,便是因为他们是先帝一脉的人。

可皇帝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建安长公主做的,他感觉到有人在暗处逼他尽早下旨让陆锦跟太子成亲,可他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

是谁,竟敢算计朕!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这么多不知是不是巧合的事,皇帝便头疼,坐在养心殿想了许久,让张总管派人连夜召观星台的李监正入宫来。

李监正来时,张总管正给皇帝按着额角,皇帝摆手免礼,直接问他:“朕问你,上次你测算太子和陆锦的八字,那个结果,你当真没有改过,也没有与人勾结欺瞒朕?”

李监正立马跪下,诚惶诚恐道:“老臣不敢!”

这些年李监正也是个听话的臣子,皇帝打量他一阵,末了问:“你给朕说说,陆锦到底是多好的命格,若与太子成婚可有助益?”

李监正支吾其词,“这……”

皇帝皱眉道:“朕问你直说就是,别再磨蹭。”

李监正只得应是,似乎想了一下措辞,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原本陆郡主的八字与太子殿下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可后来老臣再算,郡主命格竟是极为贵重,本是兴旺夫家的命格,却因岁星入命,倘若夫家八字压不住郡主,只怕姻缘不顺。”

“至于外传的护国金凰命……”李监正说来极谨慎,“郡主本就有皇室血脉,贵不可言,身为女子却命带紫薇星,想来真龙天子不会离她太远,称为金凰也不为过。但这只金凰本就是皇室所出,生性好斗,倘若龙子式微,压不住金凰,会反被……”

他说到这里低头伏地,却说得更大胆了,“老臣愚见,郡主与太子可以成婚,但并非良配,非是太子命格不够贵重,而是郡主命格太硬,非常人能压制。即便郡主对太子并无异心,身边也会有小人作祟。”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李监正也认为,太子和郡主二人不该成婚,是吗?”

李监正忙道:“老臣不敢。”

皇帝冷笑一声,只是不敢罢了,他说着若有所思,“你说太子压制不住郡主,那朕呢?”

李监正一脸惶恐,“这……”

皇帝俯视着他,“说!”

李监正定定看着墨玉地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皇上,郡主夫妻宫无主星,要么是夫妻缘浅,要么,是夫家早逝的命。”

“放肆!”

随着皇帝一声厉斥而来的还有龙案上的玉镇纸,玉镇纸落地破碎,玉石飞溅到李监正身上,李监正却不敢多言,颤抖着跪在原地。

御前总管张总管垂头静立在侧,背后手指轻颤。

皇帝这是真的动怒了。

养心殿这片死寂延续了许久,李监正没再说话,到底还是皇帝先开口,疲惫地扶住额角。

“滚出宫去!”

李监正口中谢恩,忙不迭起身带着一脸血退下。

天色愈发黑沉。

今夜太医院的御医都聚在了东宫,李监正带伤从宫中出来的消息由安王的人送到隐王府,谈轻很内疚,打算之后好好感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