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应当也不会插手此事。宁王敢在父皇面前承诺庆王府供应的药材管够,想必也拉不下颜面在民间筹药……”他勾唇冷笑,“到那时,便是孤的机会。”
其实太子囤药的事两位伴读都觉得不太妥当,可太子一意孤行,事到如今似乎除了等待宁王那边出岔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两位伴读迟疑道:“但户部孙大人的意思,也是先将那批药材出手,免得夜长梦多……”
户部孙大人正是承恩公府太子的亲舅舅,皇帝的意思他还是能琢磨到几分的,囤药这事被查到,就算太子将功补过也讨不着好。
太子也想到了宁王那边或许还会有变数,但他们偏偏提到他舅舅,想到近来承恩公府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为了保住孙俊杰他都作出了多大牺牲,现在孙俊杰他爹还想还想安排他如何做事……他可是当朝太子,不是承恩公府可以控制的傀儡!
想到这里,太子眸光暗了暗,“若你们担忧宝丰商行还有药材存量,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宁王还未抵达沧州,路上遇到贼寇,带去的那批药材被抢走也不无可能。”
好在那些宫人清理干净都出去了,这话一出,还留在殿中的两位伴读吓得当场跪下了。
“殿下三思!若真的这么做了,宁王讨不着好,皇上也势必会派人彻查此事,一旦被查到东宫,只怕会给东宫带来不小的麻烦!”
太子将桌上的奏章扔向二人,冷斥道:“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孤要你们有何用?让你们天天在孤身边提醒孤孙大人如何安排吗?”
两名伴读仍是跪在地上,口中直呼殿下万万不可。
太子气得眼睛泛起红血丝,眼神阴狠骇人,转头又问谈淇,“谈淇,依你看,孤该如何?”
两名伴读心中颇不是滋味,太子要作死,他们这些做辅臣的哪里敢由着他乱来?没想到太子压根不理他们,连亲舅舅孙大人的话也听不进去,而是去问一个小小侍君……
方才谈淇一直在这里,两名伴读心中便不满,他一个小小侍君,也敢旁听朝中大事?
如今看来,在太子心中,他们这两个自幼怕陪伴、为太子效命的伴读说的话,其分量恐怕在太子这里连谈淇一个小小侍君都不如。
然而谈淇也被太子那个对宁王手中药材动手恶毒的法子给吓到了,被太子阴鸷的眼神盯着,他心下一震,醒过神来,心道太子莫非是气疯了不成?不怕药材没了沧州那边病死的人太多,自己也会遭殃吗?
这些话谈淇嘴上却不敢说,思索了下,小心翼翼地回话,“殿下莫急,两位大人的话不无道理,此事若被查出来,以皇上对宁王殿下的宠爱,东宫只怕也要吃些苦头,但……殿下说的也对,那些药只会在几大药局以及药商那里有大量储存,而咱们已经通过北方的几大药商拿到了一半,只要几大药局不出手,回春堂是无法在短时间内供应上沧州那边的药材的,我们就等宁王的药材消耗殆尽便是。”
闻言,两位伴读对了一眼,眼里都有几分不屑,这位谈侍君也不过是捡他们的话说罢了。
太子也是一时冲动,知道动宁王的药材固然可以给自己一个出手药材的机会,可也十分冒险,他便顺着谈淇给的台阶下,“那便等。但也不能让宝丰商行顺利从南边调来药材,不能动宁王,给宝丰商行一点阻碍,你们能做到吧,不要让孤失望。”
比起太子刚才那个疯狂的想法,这法子确实可行,两位伴读实在没办法,只好应是。
陈伴又说:“殿下,今日宁王走时,隐王和隐王妃也在,微臣便派人去查了一下,才知裴世子让宝丰商行捐赠那批药材给宁王一事,似乎是由隐王和隐王妃促成的。”
提到这两个人,太子脸色微滞,谈淇看在眼里,心中登时拉响警钟,压过方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