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说明,我跟叶老师有缘分?所以我刚才看到他时会失态,你可以理解吧?”
裴折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好像在问谈轻是不是拿他当傻子,谈轻心虚地按了下额角。
“我以前难道见过叶老师?”
裴折玉总算开口,“应该没有。”
谈轻暗松口气,冲他笑道:“那你怎么不说话?”
裴折玉弯唇轻笑,注视着他说:“我在想,你的理由听起来像真的,不过不一定是真话。你若不想说也无妨,我不会追问,只是……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叶澜的家世。”
谈轻就喜欢跟上道的人打交道,闻言好奇地瞅着他。
“叶澜什么家世?”
裴折玉轻抿口茶,“我上次不是与你说过,父皇登基后欲立太子,有不少先帝的旧臣举荐安王吗?叶澜的父亲叶天荣便是其中一位。”
谈轻惊得眼睛睁大了几分,“你说过因为这事,先帝的很多旧臣都被皇后跟贵妃他们清除了,从此安王不得不闭门避嫌,那叶老师的父亲,岂不是也被皇后他们……”
裴折玉颔首,“包括右都御史在内几位旧臣皆被以谋逆罪名下狱,三族内流放琼州,但父皇仁慈,到安王自愿上书放弃储君之位,数月后便将众人放归,可惜……”
他一个转折,叫谈轻竖起耳朵。
“诏狱不是人待的地方,酷刑之下,几位旧臣很快就熬不住,相继离世。后来父皇为他们平反,他们的后人得以再入仕途,而叶澜,从最初内定的六皇子伴读人选一度成为罪臣之子被流放,数月后便与剩下的亲族一同回京。叶大人是多年前的状元,以诗才闻名,叶澜幼年时也是继承其父天赋的天才,可惜……没想到他是国子监祭酒的师弟,被派来教导你,文采应当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没有考取功名,如他父亲那般入朝为官。”
谈轻总感觉他这话挺嘲讽的,皇帝若仁慈,又怎会坐视皇后和贵妃等人将这些臣子送进诏狱呢?而且还偏偏是在安王自愿放弃储君之位后才放人……叶老师之所以不入朝做官,也是对这个朝廷失望了吧?
这么一想,之前明显偏袒着谈轻,让谈轻颇有些好感的皇帝,在他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这些话,谈轻也不好在裴折玉面前说,他感觉裴折玉还是挺在意这个爹的,便委婉地说:“你觉得你父皇仁慈,那他就仁慈吧。”
他想了想,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那叶老师怎么会在国子监?他没被国子监的人欺负吧?”
这才第一次见面,谈轻便如此关心叶澜,裴折玉眸光暗了暗,说道:“这些我也不清楚。”
谈轻垂头叹气,“好吧,没想到叶老师这辈子还是这么惨。对了,之前要建学堂的时候我打听过,现在叶老师是我的先生,明天上课,我是不是该准备束脩来着?”
上辈子叶老师就是个丧偶孤寡人,没想到这里的叶老师也是个自小被冤屈流放的小可怜。
都长着一样的脸,叫一样的名字,谈轻实在很难不担心叶澜,“我看他的衣服都旧了。”
“束脩……你想送衣服?”
裴折玉跟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皱了下眉。
好吧,他今日要赴宴,自然不会穿着旧衣服,何况他是亲王,穿得出去撑门面的锦衣华服还是有的,反观方才离开的叶澜,身上便是一件整洁干净的旧款式书生袍。
谈轻想了想叶澜的身板,比他高,他的衣服肯定不适合叶澜,何况送衣服好像也不合适。
于是他很快摇了头,“做亲王妃的先生,至少该是吃得饱饭的,束脩不是要给银子吗?”
裴折玉道:“他是国子监派来的,只怕不能收。”
谈轻托着腮帮子,“那我多留他吃几顿饭吧,他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