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4 / 29)

公子额头上,只是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淤堵之处一日不疏通,公子便一日不好受。”

“嗯,你下去罢。”知军医通急救,不通稳补,何霁月听她说了半天,耐心告罄,一挥手,掌心向内。

“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让人煎了送过来。”

军医还要再说什么,被她那浑身散出的寒气,吓得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应了声“是”,眼观鼻鼻观心,噤声退去。

何霁月不假她人之手,亲自从湖畔打盆凉水,浸丝帕于水中,拎出之时轻轻一拧,沥干水分,好生叠齐整,才缓慢搁至闻折柳莹白额头。

“唔……”

人发热之时,四肢会发烫,但身子上,并不总是烫,而是忽冷忽热。

闻折柳前一阵还蹬毛毯,说热。

这会儿冷毛巾一敷上额头,他身子一抖,摸索着往丢在一旁的毛毯去,嘴里喃喃:“冷……”

真难伺候。

难怪这大半年了,也没在西越找到个能伺候好他的可心人儿。

还得靠她这宿敌,不计前嫌。

“且忍一忍。”余光瞥见闻折柳不安地扭动身子,直直要将额头上那条冷丝怕蹭下去,何霁月松开挪到一半的水盆,眼疾手快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丝帕。

“嗯……”

闻折柳半梦半醒间,竟迷迷糊糊将眼睛掀开条缝。

“睁眼作甚?再睡会儿。”

何霁月不解,伸手要替他阖眼。

“要……”闻折柳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喉结滚动,发出声细微的“咕嘟”。

何霁月手一顿。

不妙,他要吐。

铜盆有水,再装点别的,只怕会溢出来,弄脏床榻,然后他就这么吐在毛毯上,只怕一会儿再冷,他也不肯碰这毛毯,还有没有别的……

头脑飞速运作,何霁月一把抄起闻折柳方才弄脏,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拿出去给别人洗的衣裳,堆到他嘴边。

“咳呃!”闻折柳费力呕了一声。

可顺嘴角划出,落到衣裳上头的,只有些许清腻胃液。

他这些天都没吃东西

能从胃里吐出实物才怪。

可吐不出东西,更难受。

整个胃脘痉挛起来,由平日里柔软的一片,缩成块剧烈跳动的硬物,痛楚不由分说,排山倒海般袭来,闻折柳冷汗直冒。

“呕——”

他知晓越是干呕,胃越是不舒服,但这股恶心感如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他反胃得厉害,只能皱着眉,与这样难受,那样也难受的身子较劲儿。

“吐不出来就省省吧。”

唯恐闻折柳呛住,何霁月扶他起来,用还算干燥的手背,轻轻拭去他鬓角冷汗:“怪可怜见儿的。”

闻折柳不语,软绵绵靠在她肩头,整个人跟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他喉结不断滚动,睫羽扑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声介于“嗯”与“唔”之间的闷哼。

几番折腾,闻折柳终于是遂了愿,“哇”一下吐出口黄水。

“嗬嗬……”

胃里一个劲儿拧,心脏也跟着造反。

闻折柳两只手无力扒着衣领,嘴唇渐渐泛起绀紫,眼珠子也往上翻,露出一大片脆弱乳白。

遭,他心疾怎地也犯起来了?

何霁月从袖里摸出颗护心丸,往闻折柳嘴角塞。

“含着。”

闻折柳牙关紧咬。

他腮帮子僵硬,俨然意识尚存。

可他既然清醒,为何,不肯吃?

“怎么?以为我要给你下毒?”何霁月只当闻折柳是烧糊涂了,没跟他太多计较他这胡搅蛮缠的无礼之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