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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折柳平日里,总皱着眉头在心里琢磨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怎地午夜梦回,做不了一个美梦?

他以男儿身,继承了他母亲的皇位,又诞下结合西越与中原两国皇室血脉的公主,于江山社稷之大功,早已史无前例,注定要名垂千古,不该高兴还来不及么?

“睡罢。”

压下复杂思绪,何霁月将闻折柳肩头搂得更紧些,注意到他的腿还孤零零留在冰冷毛毯原地,伸手扯过来,“我在这儿。”

怀里那人还是不安分。

他小声呜咽,薄唇一张一合,却都是些串不起来的零星碎语。

何霁月吻一下他唇角。

嗓音缱绻,饱含安抚之意。

“归云,我在这儿,你睡罢,没事了。”

折腾一番,两人又沉沉睡去,不出两个时辰,晨鼓齐鸣,何霁月在行伍待着,对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一咕噜爬起身。

脑中尚未回神,她一不留心,带起怀里美人儿。

“唔……”闻折柳正迷迷糊糊坐着占领暖炉的美梦,体位剧变,头登时发晕,他本该惊醒,只可惜身子弱,他贸然醒来,后背霎时冒出层冷汗不说,眼睛还发黑,看不到东西。

迷迷糊糊被一层甩不开的暖意笼罩,闻折柳常年冰凉的四肢百骸,都如破冰流动的春河,流动舒畅,他纵是看不见东西,也不急着挣脱。

放松身体瘫在暖炉上,他哑着嗓子问:“小白,几时了?”

小白不在这儿,自然无法应答。

闻折柳吸了口气,还要再问,却被晨风裹挟的凉意呛住,低低咳嗽起来。

“小,咳咳,小白?”

四下寂静,何霁月带着笑的嗓音,悠悠在他耳畔响起。

“小白是谁?”

第97章

何霁月短短几个字,犹如平地惊雷,将最怕雷雨的闻折柳,从迷迷瞪瞪的初醒状态,炸得身形一颤。

这声音是……何霁月?

怎地听起来这么近?

闻折柳小心翼翼掀开眼皮,只见一双放大的桃花眼,以及似笑非笑的嘴角。

嗯?这个方位……是她在搂他?

可她们不是闹翻了脸,一碰面就吵得面红脖子粗么?

她怎么还会用这种亲密的姿势抱他?

闻折柳下意识想退开避

嫌,又舍不得这舒心暖意。

脑中天人交战,他僵在原地。

“我不计前嫌,被你背叛,还由着你扒拉我哼唧一晚上,结果你半梦半醒,张嘴就喊别人的名,闻折柳,你未免也太无情了。”

何霁月一手支在床头,一手还搂着闻折柳不盈一握的腰,好整以暇看他。

“不过你这段时日,是吃胖了?怎地肚子上多了这些个赘肉?”她口上说说不够,还边说边掐上去。

痒意侵袭,闻折柳身子一缩。

“何……”他心里狂风骤雨,外表平静无波,正要铁青着脸,质问她动手动脚的行为,只可惜一阵浊气随心绪上涌,毫不留情打破他强装的镇定,“咳,咳咳咳!”

“我就是问你一声,你怎么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的?这‘小白是谁’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

何霁月听出闻折柳嗓音沙哑,是时候该喝点水润润嗓子,但她依旧维持着那半卧姿势,没要动的意思。

笑话,如今她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主,他是叛逃被捕的奴。

她知晓闻折柳身子不适,但他一声不吭消失大半年,这段时间她坐立不安,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她被闻折柳这人表现出来的人畜无害骗过一回,再凑上去,岂不是跌份儿?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