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出去拜年,一拨留在家里迎客。一大家子忙忙碌碌,谁也不得闲。
没人注意到林云声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一枚戒指。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拜年环节基本结束了,一家人才重新都回到了姥姥家的小洋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休息。
“诶?云声,你手上……”许女士坐在林云声对面,林云声剥橘子的时候,她最先看到了林云声手上的戒指。
林云声刚准备把橘子放在嘴里,又放下了。
大大方方伸手展示她手上的戒指,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周维忱身上,在座的人都懂了。
周维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语气谦和:“姥姥,姥爷,林老师,师母。昨天是我太唐突了,事后也没有知会你们。我向云声求婚了。”
客厅里静静的,所有人都在听他说。
周维忱先是向长辈们表达了歉意,然后诚恳地说:“我真心想和云声过一辈子,请你们放心,我会对她好。”
饶是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身经百战,做过了最难最惊心动魄的手术,早被磨练出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此刻的周维忱依然觉得紧张至极。
周维忱说完话有几秒钟的静默。
而后姥姥带头鼓起掌来,“好!好!”姥姥笑得眼睛眯在了一起,难得见到她这么开心。
姥姥一只手握着林云声的手,另一只手伸向了周维忱,周维忱迎上去,把把手放在了姥姥粗糙的掌心,被姥姥紧紧握着。
姥姥把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
“好好的,都好好的,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周维忱虽然是老林最喜欢的学
生,但学生和女婿的标准还是不一眼的,老林刚开始知道周维忱和林云声谈过恋爱分过手的时候,心情就复杂,后来两个人复合了,老林的心情也微妙,直到今天,看到林云声手上的婚戒,他才真真切切地觉得,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有一天要离开他了。
老林的高兴、欣慰,但又隐隐伤感。
姥姥的目光又落在了许蔚霜的身上。
小辈们都定下来了,她这个做长辈的依然飘忽不定。姥姥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小女儿不喜欢谈论这些,也就不再开口。
许蔚霜自然能察觉到姥姥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那这样的话……那我也说个事儿吧,我谈恋爱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蔚霜难得有些别扭。
“谈恋爱”三个字像是烫嘴,许蔚霜含含糊糊吐出来。
“在哪儿?谁啊?真的吗?”
“真的吗?”
几张嘴同时开口,这个消息像个小鞭炮炸开。
许蔚霜面上努力保持镇定和平淡:“哦,真的,人在门口,我没让他进来。”
姥姥又喜又气,扬手拍了许蔚霜一巴掌,但力度不重。
“你这丫头,把人请进来!”
许蔚霜这才慢吞吞起身,去开门。走到半路,又回头补了一句:“比我小不少,还有啊,我只是恋爱,不是要结婚,你们不要催婚。”
姥爷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把人叫进来,其他的都好说。
林云声和周维忱对视了一眼,林云声猜到是季槐安,而周维忱,他也在前不久才知道季槐安谈的女朋友竟然是许蔚霜。
此情形,那昨晚许蔚霜去了哪儿,显而易见了。
许蔚霜把人带进来。季槐安登门拜访无比紧张,进门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堆东西。
“叔叔阿姨,姐,姐夫,云声,维忱,新年快乐!”季槐安局促地像个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把东西放下的时候有点不知所措。
许蔚霜把人拽进屋,介绍无比简单:“我男朋友,季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