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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肆虐,乱石飞驰而过,逃跑并没有乾留钧想象的那么顺利。

地面上到处都是那种诡异生物的残肢,炸药硝烟的气味与诡异生物散发出的腥臭味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层毒瘴。  这让他们很难以突破重围,然而他们不能停下,因为身后还有重重危机。

就这样,两人驱车奔逃了数十米、数百米之后,终于在一处岩石的拐角,发现了一架废弃的逃生舱。乾留钧觉得这个逃生舱看起来十分眼熟,没有想到他们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虽然逃生舱已经破败不堪了,但是好歹在夜晚还能避避风沙,让两人能够有一个栖身之所。

狭小的空间躺下两个成年男子的身躯,就连转身都变得困难起来,但是眼下也没有让他们挑剔的条件。乾留钧也从未有过的疲惫,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跟着封岸祝开始狂奔。

夜晚周遭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乾留钧的耳边就是封岸祝轻浅的呼吸声,这让他终于有时间开始思考。封岸祝的莽撞让他十分谴责:“你怎么能就这么暴露?”乾留钧现在想起来还后怕,那时候要是封岸祝没有及时控制住所有的飞刀,他现在已经被那些诡异的生物撕成了碎片。  然而封岸祝的脸上毫无懊悔,某些程度上,他简直是比乾留钧还固执的人。他侧了侧身,一只手不经意间从乾留钧的肩头绕过,把他的头按上了自己的肩膀。

乾留钧只感觉自己眼前最后一点点光都看不到了,这让他的视线受阻,但是其他的感官却被放大了。

刚才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居然挨得如此之近,而且现在是什么诡异的姿势,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着急挣扎,因为这个空间实在是太狭小了,没有条件给他们挑剔。

乾留钧的神经也十分疲惫,任谁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之下连续数十天都难以承受,而且乾留钧不仅要进行高强度的工作,还要筹谋计划与封岸祝一起脱身,可谓是身体和精神双重高压之下。现在终于有一个让他能够卸下心事好好休息的场所,乾留钧很快在封岸祝的手掌轻拍下,陷入了深度睡眠。

封岸祝的手掌在乾留钧的背后轻拍,这下乾留钧终于有些受不了了:“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封岸祝不予回应,只是把他不安分的脑袋又按了回去。乾留钧放弃挣扎,反正挣扎也是无用的。

他背后的伤不算重,其实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痒,是因为伤疤愈合的时候更加敏感吗?

乾留钧想到封岸祝背后的那些疤痕,想想他们两个也是独一份了。

“她为什么打你?”有时候这种环境就很容易让人催生出想谈一谈心的想法,乾留钧也是第一次跟人谈心,根本拿不好尺度,生怕一不小心就刺痛了封岸祝的心灵,万一他一怒之下把自己踹出逃生舱,他可就不好收场了。

不过好在封岸祝很大度,没有跟他计较。而是一反常态,居然跟他讲述起他与封裴别扭的母子关系。

封岸祝的外祖父母只有封裴这么一个女儿,作为继承人被培养长大,和封岸祝一样,封裴也是在高压之下长大的,她对自己有超高标准的要求,对封岸祝也同样如此。她的事业和理想,永远是走在个人家庭之前的,说到底封岸祝能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释怀。

联姻后蒋家并不能够给她足够的助力,反而因为家庭琐事拖累她的事业发展,她就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她的人生目标规划一直很清晰,只是封岸祝倒像是一个错乱的符号,因此她一直急于纠正。作为两家选中继承人,封岸祝得到的重视越多,需要付出的也就越多。

可封岸祝个性却和她截然不同,强压之下他还是生出了自我意志,机甲才是他所热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