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她和顾叙什么关系啊!!”
讨论的热火朝天,一刷新,却发现已经被删掉了。
成玉挑眉,偏头问顾叙,“你干的?”
顾叙:“什么?”
“帖子没了。”成玉举起手机给他看,“我还没看完呢。”
顾叙看了一眼,没说话。
他在细细雕刻一朵玫瑰,几乎到了精益求精、追求极致的程度,锐利冷白的工具刀摁在指腹,偶尔擦过皮肤渗出丝丝血红,也浑然不觉、依旧慢条斯理。
成玉看地忍不住皱眉。“行了,别弄了。”
话说完,顾叙却说,“是我。”
他眉眼平静,放下了工具刀,拿纸巾擦手。
“你什么时候爱雕这个了?”成玉说,“送给阮柚?”
顾叙眼瞳晃了晃,“不是。”
成玉拉下椅子坐下,“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她家?”
“我只是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叙曲起了指节,视线定定落在那朵玫瑰上,神色莫名有些冷恹。
成玉哦了声,“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顾叙默然。
“不会是。”成玉扯了扯唇,“人家不……”
他刚要说什么,余光一扫顾叙的神色,倏地抿唇噤了声。
少年苍白的像丢了魂,饶是他这个没良心的,也看地说不下去。
玫瑰雕好了,他将它放在窗台。
某天佣人打扫房间时,看得新奇,伸手时却不小心将它打翻在原地,染色的木质花瓣四散地面。佣人脸色泛白,抬头,却恰好看见少年干净的身影。
他忙声道歉,祈求原谅。
温柔的少年原谅了她,却在隔天递给她一封辞退书。
少年肤色冷白,红艳的唇瓣弯起浅淡的弧度,声线却温柔如旧,“阿姨,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么?”
她含着眼泪接过,却什么都不敢说。
少年令他感到陌生。
玫瑰木雕没了,顾叙开始没日没夜的练琴。
他整日泡在钢琴房,指尖的琴声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浸透。
屋内是冷蓝色、如同深海般的光线,顾叙久久沉浸在其中,流淌的琴声如潮浪翻涌,令他有着近乎窒息的沉溺感。
他却还是想起阮柚。
……想起少女对他道别的样子。
阮柚的眼瞳好似玻璃珠一般剔透干净,一如那日傍晚雨水淋漓,她闯入自己世界的那一刻。然而不一样的是,藏着无尽的冷漠疏离。
顾叙曲了曲手指,虚虚停滞在某处琴键,忽地翻涌起强烈的、无法克制的情绪。
他想去看看她。
就看看她,一眼也好。
室外,乌云密布,此刻正下着瓢泼大雨。雾蒙蒙的空气模糊了车水马龙,只留下霓虹的虚影。少年乌发灰眸,五官精致,着了身黑色宽松款外套,身躯愈发清瘦单薄。
打听了过后,顾叙礼貌道了声谢。
那人惊奇地看了眼顾叙,抑下心跳,说了句不客气。
——顾叙。顾叙他怎么在这里?
阮柚正在参与彩排。
音乐剧缺少人手,她在其中负责饰演一个会弹钢琴的盲女。
盲女看不见世界,却有着异乎常人的音乐天赋。她恋慕意气风发的的主角,却自卑于自己的残缺,到死都没不曾表达心意。阮柚听着同学给她讲完这个故事,内心不禁有些沉闷。她最近一直有在练琴,曲子难度不大,排练起来也驾轻就熟。
顾叙走进了排练厅。
不见日光,偌大的排练厅唯有短促冷白的聚光灯光束,其余尽是暗淡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