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瘫倒。
又强烈不死心,告诫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于是乎,阮柚打算出去透透气。
背包出门时,恰逢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地面,一派岁月静好。
她忘了扎头发,发丝被风撩乱。
阮柚不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游荡在校园。于是进了楼层,抬脚便去最近的盥洗室。对着镜子整理完头发,她从书包夹层翻找起来发圈。
正翻找着。
忽地,她听见了隐约…类似哭声的声音。
阮柚动作一顿,以为在幻听。
她呼吸静了几秒。
却仍相信直觉,自顾自寻找起来。
压抑、断续的啜泣声逐渐清晰。就这样闯进了现实。阮柚循声望去那处,有些迟疑发问,“还好吗?”
原来声音是真的。
盥洗室隔板里,有女生在哭。女生哭的很小声,时断时续如小兽呜咽,却仍然能感觉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无助。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阮柚再度问,“需不需要帮忙?”
对方依旧没应。许是听见了,哭声有些压不住,夹杂难受的呛咳。
阮柚抿紧了唇,怔愣在原地。她其实不擅长安慰人,却无法在这时袖手旁观、转身走开。
她能感觉出对方真的很难过。
“对…对不起。”
过了几秒,女生终于发声,哭腔很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阮柚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我…”对方一顿,语气困窘无助,“我没办法…”
“嗯?”阮柚耐心等着。
那头,像是情绪骤然开闸,女生止不住呜咽起来:“她们、她们泼了我一身水,还拿走了我的…制服外套…我没办法出去…很…”
脏,很狼狈。
阮柚蹙了下眉头。
第一次直面在阴暗处滋养的霸/凌。内心厌恶之余,也随之生出细细麻麻的同情。
“没关系的。”
阮柚试图软下声音,说,“你现在可以出来了,这里只有我们俩。
她抿了抿唇瓣,像在说悄悄话,有股令人安定的力量,“我可以借给你外套,别怕哦。”
哄人的语气。
不熟练,但很温柔。
几秒后,里面的女生嗯了声。
半晌。
阮柚心想:世界一定是由巧合堆砌成的。不然,她怎么会在此时此刻遇见熟人呢?
阮柚看了过去。
宁糖披着她的制服外套,冷的轻微瑟缩。久别重逢,她想抱住阮柚,却怕弄脏她。她从未想过再见会是这副场景。此刻她浑身湿透、形容狼狈,哪哪都令人讨厌。
宁糖鼻尖酸涩,“阮柚…对不起。”她想亲口告诉阮柚,那天她不是故意想要不告而别的。
“别哭了。”
阮柚给她拿纸。
她不想看见宁糖流泪的模样,尤其是和记忆力那副爱笑的脸庞对比,令她心情很乱。
她知道自己该去安慰她。但她望着那双红肿含泪的眼睛,还是吸了口气,追根溯源,“宁糖,是谁干的?”
—
事后。
宁糖为感谢她,送给阮柚自己亲手做的项链。她生在一个靠海的小渔村,常去海边沙滩捡贝壳,用贝壳做的手工项链格外精美,在阳光下会折射出漂亮的光。
阮柚不打算要,真切地说,“除非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宁糖唇抿得紧紧的,低头不看她,“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她不愿说,也怕阮柚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