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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倘若一味追求极度雕琢的完美,只会适得其反、消磨灵气。”

顾叙垂了垂眼睫,脊背僵直, 小幅度颔首。

“我会注意的, 老师。”

他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老师便不再说了。他深认为,作为执教以来最满意、最有天赋的一个学生, 顾叙该知道如何去自洽、去拨乱反正。

结束课程,顾叙便去排练学院舞台剧。

他本无心参加,也没有选择报名,可最终投票结果出炉, 他却被推选成了男主角。话剧团的同学眼神殷切:“学长,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顾叙闻言, 就这样答应了。原因简单, 偶尔他也想要被需要, 既能帮到别人, 也能帮自己。

舞台剧结束, 顾叙谢绝团建邀请,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他从日落一直看到了闭馆。

胃部灼烧的饥饿感也逐渐麻木,出图书馆的时候, 迎面而来的晚风从喉咙进入了胸腔, 冷的透骨, 却愈发令他清醒。

他就这样停在阶梯,感受近乎自\虐一般的清醒。

顾叙时常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坠入沉沉的梦境,如梅雨季的潮湿感总是如影随形。他浸透其中难以抽离, 时常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虚幻。

因为他在梦里和现实一样,只是更麻木,像是行尸走肉。梦里的他,什么都有,又像一无所有。

和现实像又不像。

不远处有人在卖花,顾叙恰好听见叫卖声,莫名止住了步伐。

他偏头看,越过人潮。忽的想起,窗台那束花已经枯萎了。

该更换新的了。

且出于礼貌,他该回礼才是。

阮柚让顾叙一定要偶尔来看他。

临别前,她目露祈求,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来,想以此得到对方的心软。

顾叙看出来了。

最后却也点点头,如她所愿。

在阮柚看来,少年心软了。

只有顾叙知道,这并不是心软,而是更深层次、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让他暂时忘记原则。

之后他时不时会来看她。

每次过来,少年都会带一束鲜花。

阮柚抱着花开起了玩笑,“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枯萎。”

顾叙头一次听见这句话,对这样的比喻陌生又新奇。

像骤然闯进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约束,没有规则,什么都是自由的。

他不说话,选择放任自己。

阮柚最近在做手工,做好的手工拿去街上卖,偶尔挣开的零用钱都用来买棉花糖。

“总吃糖,牙齿不会痛吗?”

顾叙不知觉望过去,却只看见少女微抿的唇瓣。她涂了薄薄一层唇膏,思考时却仍会不自觉咬唇,残存浅浅的小牙印。

他平静收回视线。

阮柚弯眼笑起来:“不会,我会经常刷牙,而且棉花糖真的很好吃哦。”

顾叙则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沉默间隙,两人无意间交触视线,阮柚好像捕捉到重点,微微凑近,一瞬不瞬瞧他,“哥哥,你不会没吃过吧?”

她问的一本正经。

顾叙却轻易看出少女眼底藏着的狡黠,这份狡黠配上扬起的笑,鲜活又灵动。

淡淡的甜香钻进鼻腔,顾叙微不可察拉开距离。“没有,我很少吃糖。”

他如实回答。

实际上,他每日吃什么,都是上周管家提前写在菜单里的,按照营养均衡调配精心规划好。

他口味一直很淡。

“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