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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

阮柚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也许是今天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脑海里一幕幕像烙印似的,至今仍然挥之不去。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思绪,也莫名定格在了江净理最后望向自己那一刻,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的眼睛。

好像有没有说出的话。

会是什么呢?

窗外雨声淋漓,几乎盖过其他所有声音。

阮柚忍不住心想着。

恰在这时候,她的房门被人急促敲了敲。伴随着外面的电闪雷鸣,无不让她瞬间从混沌的意识里拉拽了出来。

她睁开了眼睛。

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人是女仆长。

对方应该刚从外面出来,身上尚沾染些许雨水,待见到阮柚出现后,稍微放缓些神色,“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了。”

阮柚很轻摇了摇头。她本来就睡不着。

况且,女仆长在这时会过来,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果不其然,对方双手落在她的肩膀,很认真地问她,“阮柚,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阮柚大脑一片空白,很慢地摇了摇头。

今天,什么日子?

对方微微叹息一声,自顾自对空气说了下去。“也是,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今天是少爷生日。”她一顿,“虽然,他从来不过。”

阮柚一愣。

江净理情绪总是藏的很深。

有时,即使她站在他面前,她也猜不懂他的真实想法。因为他鲜少展露出真实的一面。

但很罕见地,在某日清晨,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冰凉凉的温度让她止不住聚过神,无声息地驻足下来。

那时,江净理下颌微抬,问,“三十号下午,有时间吗?”

阮柚点头

“嗯,那就约好了,过来陪我。”

而今天,恰好就是三十号。

——是她忘了。

阮柚心脏一紧,意识到这一点后,耳畔像发出断弦似的轰鸣。悬浮的咸冷空气湿漉漉钻进了鼻息,让她不知觉抽了口气。

喉咙闷涩至极,控制不住的内疚涌现出来。

她当时说了什么呢?

说她答应了旁人,所以要信守约定,可她自己,却忘了先前答应江净理的事情。

她怎么能这样呢。

女仆长:“虽然他从来不过生日,但是我们习惯每年为他做蛋糕送过去,少爷虽然不喜欢甜食,但总会亲自尝几口。”她侧侧眸,视线温柔了下来,“阮柚,今年你也来吧?”

阮柚当然不会拒绝。

蛋糕做好以后,她跟在了女仆长的身后,忍不住轻问,“我能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过生日呢?”

女仆长动作一滞,眼神闪过了复杂。

她并没有很快回答她,于是阮柚抿了抿唇,决定打消这个不该有的疑惑。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回一趟房间。”

女仆长点了点头。

“好。”

阮柚回房间后,从桌子里翻找半天,才从抽屉深处找到了一个藏青色礼盒。

她握在手心,不假思索小跑出了房间。

江净理房门半敞开着,透来一道通亮的光束。生日蛋糕被一动不动退了回去,女仆长面露无奈,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谁都能看出,少爷他状态不佳。

这些事,真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阮柚在对方门前踌躇许久,她想不出该做什么开场白,也不知道自己擅自的决定,会不会让他更添不适。

但她真的很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