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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叙缓缓走了过来,眉眼了然,礼貌地点头回应。

阮柚又见他看自己,刚好也有了结束谈话的借口。

几乎都知道的一个道理,人每每讲出一个谎言,总要在后来,用许多的谎言去装点弥补,即使摇摇欲坠,经不得推敲。

所以还是早点抽身离开的好。

宁糖抿起唇角,点了点头。

顾叙对她笑了下,“走吧。”

阮柚回到位置,收拾好书本,莫名想起即将进行的那场考试。

印象里,那次顾叙考的很好。

但如今多了她这个变数。

这般思忖着,阮柚倏然注意到什么。

等等——

“你受伤了吗?”

阮柚微微侧身,对方的手被做了简单的包扎,斜斜缠过掌心和手背。

顾叙一顿,声音平静,“嗯,一点皮外伤。”

阮柚没有动弹,欲言又止。

对方云淡风轻,将话题一笔带过。

可是,她禁不住想起,对方即将要进行的钢琴巡演。

如果手部受伤,极易影响他真正的发挥。

“放心。”顾叙似感受到什么,动作停了,笑了笑,“真的很浅。”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吗?”

少年眉眼含笑,将话题一转。

阳光施施扫了下来,深灰瞳孔透着猫样的慵懒沉静,让人忍不住信服。

阮柚像被羽毛蹭了下,睫毛微微一抖。

怪异闪过只一瞬,她触了下鼻尖,迟迟应了声。

“唔,算是吧?”

尔后,她又道,“同桌之间,关心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嘛。”

顾叙笑意一顿,“是吗。”

阮柚点了点脑袋,转过身坐正,忽地听见他问,“我们会一直坐同桌,对吗?”

少年嗓音很轻,消弭在路过的打闹声中。

阮柚远眺窗沿,光扫在瓷白上,折出过度的刺眼。

她微微眯起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因为她心里知道答案。

又在本能地确认,那个答案并非是他想听见的。

想起下午即将开始的学业测试,为了将自己这个变数影响降到最低,她立志在最近相处中,临时抱起佛脚。

那就是,在他身边,无时无刻不保持安静。

一口气,十分敬业地坚持了两节课。

下节课是艺术选修,中间留着长长课间。

周围学生均在复习,对待他们而言,成绩虽无关阶级提升,但也好似一个抢手标签,象征着优秀,精英。

没有拒绝它的理由。

阮柚看着顾叙推过来的笔记本,上面用蓝色笔迹圈点出课业重点。

完整而详细。

她一愣,忍不住道,“给我看的吗?”

“嗯,你可以用它来辅助复习。”

听到复习两字,她有些不自在。

“你不需要吗?”

少年笑着摇摇头。

阮柚于是不再多言,矜持地点点下巴。

“谢了。”

然后继续安静。

余光里,顾叙目光停留了会儿,又安静离开。

阮柚低头扫了眼笔记,愈发觉得它珍贵而沉重。

的确都是分类的重点。

不该给她的。

艺术选修课她没有选,所以留在班里自由复习。

班里零零星星几个人,在后排百无聊赖做起占卜,探讨着接下来的考试运。

“假的,我不信,再试一遍。”

“就得是好的才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