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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藏春 富贵金花 81645 字 1个月前

她不愿信,即便身份再过低微,也无法接受被作为蝼蚁般接二连三任人欺辱,无法接受曾经信任的枕边人处心积虑的背叛。

又或许,比起这些,她更无法接受的是陆湛如今高高在上地在看她笑话。

“你与他积怨已深,其中审讯或许有失公允。”

陆湛已经面不改色,仿佛对于宋蝉的询问早有准备,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你愚蠢,当圣人也是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休书,上面盖着三司询证后的公章。

宋蝉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陆沣的字迹。晃神中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身后的桌沿才得以站稳。

陆湛扫了宋蝉一眼,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庞,并没有上前搀扶。

“你们的婚事不过存续了十日,陆沣便在着手准备了。他的心比我想的要狠……”

提到此处,陆湛指尖划过黄梨桌案,无意识地夹杂了些责备的语气。

虽然他愤怒于宋蝉的愚蠢,但也不免自责于没有提前防备。

只是他一贯的尊严终究是没有说出后半句心疼的话,反而让宋蝉觉得这是一种嗤笑。

宋蝉扶桌沿的手因用力而泛红,她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陆湛的神情并不像在无端唬她,宋蝉暗中计算着时间,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难怪陆沣会急急忙忙的求娶自己,又在婚后即刻为她安排了香铺的铺子,却又不许自己全权接手……

宋蝉突然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恐惧,与陆湛直接的压迫不同,陆沣笑音此刻回想起来,几乎令她无法喘息。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疏通关系,让你见他一面,当面问问清楚。”

陆湛侧首向宋蝉发问。

“够了!”宋蝉咬着嘴唇溢出一句。

她何尝不清楚,如果陆湛所说一切都是真的,再过多反问,只会留给陆湛更多羞辱自己的机会。

“既然他与我已无关系,你今日带我来此处又是何意?”

宋蝉的不甘,让她没有忍下去。

陆湛先前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却在宋蝉这句发问后突然爆发。

他好像看到了初见宋蝉时,宋蝉倔强问他那句“凭什么”,他恼急了宋蝉这般不愿低头屈从的样子,却无从整治。

从前是,现在也是。

陆湛几乎是两步并一步贴到宋蝉身前,他于桌前,正面两手箍住宋蝉的手腕,面容逼近。

宋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她以为陆湛又要仿似之前一般,略有不顺便会在她身上宣泄,她今日实在没有心力去做反抗了。

如若做浮萍是她的命运,她于今日,再无力挣扎了。

直到手腕上的痛感逐渐消失,宋蝉才堪堪睁开双眼,泪眼朦胧中,她隐约看到陆湛眼中的愤怒在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态……

“你以为你今日能站在这里是谁的功劳,宋蝉,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一名罪妇!”

他是在向她邀功吗?

“大人是要我说一声谢谢吗?”

宋蝉不懂,他这样的姿态身份还需要她做什么才能满足,或者说自己该给的已然托付,再无其他了。

陆湛像一口提起来的气骤然泄掉,他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想宋蝉对他诚心称谢,但绝非现在这种。

陆湛松开了箍住宋蝉的手,转而将宋蝉推向里屋。

陆沣的屋子显然已被人里外搜刮了几番,原本青色的纱帐亦被撕扯的稀疏零散。

陆湛于宋蝉身侧引她步入内室,映入眼帘的便是高悬于北面墙上的画像。

那是一张女子的工笔画,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