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陆湛陡然松了手。
宋蝉腿脚发软地跪倒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蝴蝶在地上不住地喘息。
她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他手指的冰冷触感,他手指上黏腻的鲜血刺痛着她的肌肤。
陆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依旧冷得刺骨。
他缓缓蹲下身,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上的血迹未干,暗红的液体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滴在宋蝉月白色的裙摆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那把冰凉的匕首紧贴着宋蝉的侧颊,缓缓移到她的颈侧,刀刃的寒意渗入肌肤,仿佛随时会割开她的喉咙。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陆湛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但若是不能令我满意,我有千百种让你求死不得,慢慢折磨你的办法。”
寒意瞬间遍布宋蝉的全身。
她听闻过陆湛那些对付犯人的手段,也明白被“背叛”的痛苦,足以吞噬掉陆湛的全部理智,让他做出一切不可思及的疯狂举动。
他说要让她死,这次不会再是玩笑,而是真的想让她挫骨扬灰。
宋蝉尽量扯出一道娇婉的笑,带着几分讨好意味:“表哥,成婚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是为了公爷冲喜的无奈之举。我会答应大公子,也不过是想完成之前没完成的任务。如今表哥既然回来了,我也不必冒这趟险了。明日我就去回了大公子,将这段婚事推去。”
陆湛的目光缓缓下落,停留在宋蝉莹润的双唇上逡巡,怒气更甚。
手中的匕首陡然贴得更紧,刀刃几乎要嵌入她的肌肤:“你这张嘴除了会说谎,还会什么?”
宋蝉的呼吸一滞,急忙解释道:“那日我真的是想要找人求救,只是一下山便遇到了大公子的人,我不敢贸然将大人的行迹透露给他,只能先跟着大公子回府,一来二去便耽误了。后来我让紫芙去找逐川打听,也没有大人的消息……”
陆湛的眸色暗淡,眼中的杀意未散。
宋蝉越说越急,突然灵光一现:“紫芙……对,紫芙知道所有的事,若是大人不信尽管可以问她,她不会帮着我说谎的。”
陆湛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刀,黑暗中忽而绽开一声脆响。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只见陆湛随手一抛,一枚银簪不偏不倚地落在宋蝉的裙边,簪身上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目。
只看了这一眼,宋蝉瞬间如置冰窖,浑身寒冷透尽。
那是紫芙的簪子,是她早逝的姐姐留给她的,紫芙每日戴在鬓间,留作念想。
甚至昨日她为宋蝉整理针线的时候,发间还插着这支银簪。
宋蝉已经不敢再往下深思,陆湛已然开口:“可惜,就算现在把紫芙叫来也没用了。”
他轻描淡写地代过,话音未落,两名黑衣卫推门而入,架着奄奄一息的紫芙,一路拖行,扔在宋蝉面前。
紫芙双手被缚身后,发髻散乱,满脸是血。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太轻,只能隐约听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宋蝉颤抖着凑近了些,就在这一瞬间,宋蝉的目光落在紫芙张开的嘴里,险些惊叫出声。
紫芙口中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舌根处的伤口还在渗血,竟是被人生生割去了舌头!
宋蝉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陆湛,只看见他手里那把匕首泛着的冷光,而陆湛神情再平常不过,像是只是随手修剪了一枝花。
宋蝉瞬间明白屋里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从何而来,几乎要崩溃:“紫芙是你的人啊!她一向对你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陆湛的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