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4 / 37)

玉腰藏春 富贵金花 103858 字 1个月前

哥关心。只是……我心意已决,不愿再拖累旁人。这些日子,承蒙老太太和表哥照拂,阿婵心中感激不尽。但人终究要为自己活一回,不是吗?”

陆沣的眸色里着几分压抑的痛楚:“阿婵,我本以为我们心意相通,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的情份便这样不值得一提吗?你就这样轻易能够舍下吗?”

宋蝉心中一震,脚下险些站不稳。但还是稳了心神,勉强镇定开口。

“表哥待我的情份,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我明白,表哥志存高远,肩负着公府的未来。我与表哥的情份,也只能到这里了,不是吗?”

陆沣看着宋蝉的双眼,那双曾经只含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如深潭般平静无波,透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决绝。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宋蝉陌生得让他心慌,仿佛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陆沣喉结滚动,想要反驳的话在齿间辗转,却难以说出口。

宋蝉说得对,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不是不愿,而是不能。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生来便肩负着重担,每一步都身不由己,又怎能许她一个安稳余生?

只是即便明白应该让她走,即便无法承诺,陆沣仍是不愿就这样放手。

他上前一步,攥住了宋蝉的袖子,眼底翻涌着难以言明的情绪:“表妹就不能再等一等吗?或许过些日子,一切便能有转机。”

宋蝉抬起眼,望向陆沣,眼底透着释然的平静。

等?要等多久?就算再等上几日、几月,甚至几年,陆沣又能给她什么呢?

就像陆湛曾经说的,像她这样的身份,能够嫁给陆沣做侧室都是高攀了,他又怎么可能舍弃他的前途,将她娶作正妻呢?

与其让那点情分磨灭在后宅争斗之中,倒不如就在最好的时候结束,至少余生想起来,也还留着些美好的念想。

“表哥比我聪慧许多,又怎会不明白呢……”

陆沣心头一震,仿佛被什么重重击中。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只是从未曾想过,宋蝉竟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透彻。她的清醒与理智,反倒显得他的挽留如此苍白无力。

终是叹了口气,喉头发涩。

“既如此,表妹保重。若有需要,尽管写信回来……国公府,始终为你留着一间屋子。”

宋蝉抬眸看了他一眼,心底终究是有几分失落,只是将情绪掩藏在眼底,只化作一声轻叹。

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多谢表哥。阿婵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裙摆翩跹,纤细的身姿如同一株迎风而立的青竹,柔弱而坚韧。

陆沣站在原地,望着宋蝉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落。

*

回屋后,陆沣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久久停留在墙上悬挂着那幅匡庐图上。

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卷轴一角还有火燎过的焦痕。

陆沣只需闭上眼,便能想起那日宋蝉抱着画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唇角带着浅浅的温婉笑意,仿佛微风拂掠春水,在他的心湖上掀起微不可察的波澜。

他原本以为,宋蝉于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只因她与高韫仪有几分相似,他便将她留在身边,偶尔与她观景论画,给她一些随手施舍的恩情,好像这样便能填补心中那份空缺。

可不知从何时起,当他与宋蝉在一起时,高韫仪的容貌竟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宋蝉那双清丽的眼眸。

她的眼中藏着三月杏花酿的温软,总能在他不经意间牵动他的心绪。

他记得她在品尝茶茗时眼中流露出的欣喜,也记得她为救出那幅画的勇敢坚定。

她的每一分情绪,每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