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与纪娘子说话,没空管什么老鼠。”
他说着便又要向宋蝉身边走,眼前陡然一道剑光闪过,立刻逼止了他的动作。
陆湛手中的长剑横亘在他与宋蝉之间,剑锋寒光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我劝盛公子,还是回去打猎吧。”陆湛的声音冷如冰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朝中无人不知陆湛的狠辣手段,饶是盛嵘也要敬他几分。
盛嵘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上前,却又不愿在宋蝉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道:“陆湛,你这么护着纪娘子做什么?莫非你与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湛眸光冷沉,字字如刀。
“盛公子,我念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容你三分薄面。但纪娘子既入了我国公府的门,便是我陆家的人。盛公子今日这番做派,是要下我国公府的面子?”
陆湛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剑鞘,剑锋微转,寒光掠过盛嵘惨白的脸,直指他的喉咙:“我的剑,可向来不长眼睛。”
盛嵘面色一变,终究不敢再逞强,悻悻后退几步,翻身上马。
“陆湛,你给我等着!”
他咬牙撂下狠话,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几人仓皇离去。
宋蝉望着几人的背影,渐渐平息了情绪,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湛收起长剑,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如潭:“受伤了吗?”
宋蝉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表哥相救。”
陆湛微微颔首,并未直接回答。
只是眸光如刀锋般扫过宋蝉身下那匹花色小马,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为何不骑我为你备下的那匹?”
宋蝉心头一紧,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缰绳,面上却强作镇定:“先前有位娘子看中了那匹马,说是与她的衣裳相配,我便让给她了。”
陆湛闻言讥诮道:“你倒是大方。”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就不怕那位娘子刻意设了局,冲着你的命来的?”
宋蝉暗自好笑,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和那娘子也才初次谋面,实在想不出人家有什么理由要取自己性命。
若真要论起谁与她有仇,谁铁了心要她死,那也该是陆湛才对。
宋蝉正欲辩解,却见陆湛已策马向前。她不敢独自停留,生怕再遇上盛嵘那帮人,只得匆匆跟上。
两匹马一前一后,蹄声在林间回荡。
“事情我已安排妥当,”陆湛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待夏猎结束,自会有人接应你离开国公府。”
宋蝉一怔,脱口而出:“这么快?可大公子那边……”
“陆沣那边不必再管了。”陆湛打断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原本是想让你慢慢接近他,但如今局势有变,他们已等不及了。你这条线,留着也无用。”
宋蝉苦笑,声音轻若蚊呐:“大人筹谋深远,我不过是一枚棋子。只是……大人当真会留我一命吗?”
陆湛忽然勒马停住,转身看向她。便对上宋蝉那双泪光盈盈,如晨露将坠的眼睛。
陆湛眉头微蹙,似有一瞬的迟疑,正欲开口时,远处山林间忽传来一阵异动,枝叶簌簌作响。
多年行军的敏锐性,让陆湛眸光一凛,低声道:“别出声,下马跟我走。”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