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挨一顿责骂。
之前被打过板子的地方好似有隐隐作痛起来,权衡之下,陆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陆湛醒来时,宋蝉还在沉睡,只有一袭薄纱勉强遮盖兰躯。
陆湛从榻上起身时,双额一阵眩晕,看着眼前的情形,更觉口舌干涩,一时间发不出声来。
他练武数年,从不近女色,昨夜竟会失控至此,实在是不应当。
陆湛很想叫醒宋蝉,质问她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指尖即将触碰她肩头之际,他停住了。
薄纱下,隐约可见宋蝉颈肩处的绯红与手腕的淤青。被褥处还残留有狂风急骤后的遗迹,桩桩件件昭示着昨夜曾发生的欢愉。
陆湛心底有一股无名之火,是对宋蝉,更是对自己,他不允许自己出格,至少是对宋蝉这样的掌中物。
她本该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竟会对她起念,简直荒唐至极。
陆湛喉头干燥的厉害,兀自举起桌上的茶壶,自斟一杯。
昨夜没有侍女敢进来服侍,壶中的茶水已凉透了,陆湛却不在意,他此刻正需一盏凉茶浇灭心头的躁火。
冰凉的水顺着喉头顺下,陆湛一杯饮完又续上一杯。半壶茶水很快见空,却未能彻底地抚平那股意念。
陆湛浓眉紧拧,眸内酝酿着暴风雨前的阴沉。
更令他心烦意闷的是,昨夜陆沛与紫芙在檐下来往,也意味着他的失控已被他人知晓。
陆湛沉冷的目光扫过榻上雪肤玉肌的美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气。
天尚未亮,深夜寂静。
陆湛将衣物穿好后,贴于屋门处静听,待确定四下无人之时,方才出门。
逐川在外院廊的黑暗无人处,靠着墙根浅寐,听到动静后本能的摸向腰间的匕首处。
当睁眼瞧见是陆湛,逐川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懵。
“大人今夜不留在屋内吗?”
“莫要多嘴。”陆湛语气不容置喙,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今夜后门是谁当值。”
逐川立刻正了神色:“是咱们的人守着,大人现在要出府吗?”
陆湛低声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刚过四更。”
陆湛嗯了一声:“收拾东西,随我去千鹰司。”
逐川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只是照办。
陆府规制甚严,无论正门后门,开启关合均要记录在册,当值换班一应在印,陆湛提前安插进了自己的人,因而出府时畅通无阻。
府外得到消息,早也有人备好了快马。
逐川从那人手中为陆湛牵来为首的黑马。
“大人。”
陆湛牵过缰绳,只是上马时动作竟有些不顺,一个不慎竟歪下马来。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逐川看出今天陆湛的异样。
从前在军中,陆湛精湛骑术无人能出左右。当年与漠北对战,陆湛被困尸头岭,便是靠着一马一人,生生破出百人敌阵。
今夜却是怎么了……
只是作为死士,大人的言行命令、心思情绪,是他首要关心的。
“畜生,乱动什么。”逐川当即训斥那马匹,给了陆湛搭了个稳稳当当的台阶。
陆湛却面如平湖,好似刚才的事未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次脚下坚定,翻身上马一气呵成。他坐于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待正了正缰绳后,将黑色兜帽拉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隐于黑夜。
千鹰司的最深处的死狱不见天日,常年高燃烛火,刚来的狱卒往往抵受不住这里的阴寒。
陆湛顺着石阶下到最深处的死狱,这里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