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心中就明白了个大概。
“不知旁人又如何编排我的故事,刚巧,我也一同听听。”
陆湛挺胸背手往堂中央一站,不再言语。
陆晋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哐当”一声脆响:“孽子!都有人亲眼看到婉儿从你衙门里衣衫不整的出来,你还有何话说?那是你小娘的亲甥女,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叫我陆家如何颜面尽存?”
“哪只眼看见了,是这只?”陆湛逼近赵氏。
又慢慢逼近堂内的陆沣,眼神凝视:“还是这只?”
“你不要将你那套威风带到家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陆晋斥道。
陆湛轻笑了一声,仍是云淡风轻,负手而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然让人验验身,看看赵姑娘还是否清白之身不就好了。”
“孽子!你怎敢说出这种话。”陆晋呼吸急促。
赵婉见状忙出声道:“姨父,你莫怪三表哥……表哥那日也是喝多了……”
陆晋面上布覆阴云,厉声道:“你不必为他维护,既是他做错了,理应承担。”
又转向陆湛指了指:“三郎,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这话说完,陆国公并不急于继续安排,将话口顿了顿。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他虽一向不喜陆湛作派,却也没糊涂到要将赵氏家中的表亲,硬塞给陆湛做正妻的地步。
身为国公府的子孙,无论男女,他们的亲事都是一桩交易。
陆湛如今在朝中势重,不可匹配高官贵胄的女儿,但陆晋也早已相看好了一家文官清流,若能让陆湛与之结亲,也正好能制衡陆湛在朝中的势力。
至于赵婉……能将她扶做侧室已是天大恩遇了。
陆国公便说:“你的亲事老太太先前想是有主意了,但事情既发生了,为女儿家名节考虑,婉儿便先进门当个侧夫人吧。婉儿,你可愿意?”
赵婉眼底的神色变了变,虽知道不可能做陆湛正妻,但这话真正说出来,还是有些失落。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摆出娇羞又顺从的模样:“自然愿意的。”
“我何时答应了?”陆湛的声音在空寂室中响起。
“子女亲事,贯由父母做主,何须过问你的意见?”
陆湛冷笑一声:“未娶正妻,便要先纳侧室,恐怕不合规矩吧。”
陆晋道:“你当如何?”
陆湛只道:“大哥亦未娶,做弟弟的不好逾越了,不如将赵姑娘许给大哥吧,正好亲上加亲。”
陆湛此言实在是荒唐,众人惊诧不已。
赵婉当众被羞辱,只一味哭得更大声了。
而陆沣更没料到会被忽然牵及,更是竖指斥道:“你……你……”
陆晋怒目圆睁,只感觉心口绞痛:“拿我鞭子来!”
陆湛仍然站在原地,未有丝毫退缩之意,身姿笔立宛如苍松,傲然在这场狂风骤雨中。
他的眼神中没有半分畏惧,如波澜不惊的深潭,也不为父亲的盛怒所动摇分毫。
仆从们早已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不敢怠慢,随即去取了家法。
那鞭子极为粗糙,其上毛刺狰狞地张扬着,还隐约沾染着上次鞭打陆湛留下的陈旧血迹。
陆晋从仆从手中接过鞭子,不及陆湛褪衣,高高抬手便要打在他身上。
只是这次鞭子尚在空中,便被陆湛一把抓住了。
陆湛的大掌紧紧制握住那枚厉鞭,陆晋一时竟无法动作,鞭子难以落下分毫。
陆湛面容平静道:“父亲既有心疾,千万别意气用事,免得伤着身体。”
陆晋粗重的呼吸声愈发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