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呢?”
宋蝉故意自贬身份,又想借陆蘅的口,为自己脱身。
好与不好,就看陆蘅的主意了。
陆蘅这样的聪明人,怎么能听不出宋蝉的意思呢?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宋蝉的思绪竟转的这么快,一时倒把她给架上去了。
她现在倒没心思计较宋蝉话里的真与不真,只想敷衍过去,看来今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瞧妹妹这话说的,还是生分了。既是我同哥哥都把妹妹当自家人,妹妹就不要再说些这样的虚礼了。”
陆蘅并没有反驳宋蝉自降身份的话。
二人明里暗里的交锋,谁也没能吃到便宜,俱兴致阑珊下来。
又随便说了几句家常闲话,陆蘅便找了借口先回去了。
陆蘅走后,宋蝉依旧坐在桌前,端详着桌上如小山似的补品。
今日陆蘅问的话,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陆沣的意思?
宋蝉只觉得头痛,便不再去深思了。
从前在花月楼里做香膏生意时,她便知道,所有的本钱不能积压在同一家货源上,要分开采买,才最为稳妥。
如今到国公府亦是如此。
上次陆湛说他在国公府内亦忍耐了二十年,她不解其意,也不明白这是否就是陆湛非要与陆沣作对的理由。
但这些日子,宋蝉也是愈发看得明白,陆湛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今日既能用她,来日便也能弃她。
与其将宝都押在陆湛一人身上,倒不如再想想旁的法子,另找一条退路。
陆沣的性子温润好相与,最要紧的是他身为公府长子,又得陆国公器重。
若她真能赢得陆沣信任,假使陆湛来日真的要弃了她,她也尚有旁枝可依。
*
千鹰司诏狱。
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附入昏黄摇曳的烛火,于布满青苔的潮湿墙壁上投落一道道扭曲诡怖的光影。
长廊最深处的尽头暗室,地面浸满腥红液体。南边的空地上赫然立着两个十字木桩。
木桩横竖交界处,各捆绑着两名姿势诡异的男子,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着他们的身体,血痕浸透绳索,他们身上的白色囚服亦已被洇成暗红。
左边那人被倒吊悬挂在木桩上,颅顶钻了一孔,鲜血如更漏般迟缓地从孔中流出,喉间发出痛苦而破碎的低鸣。
渐渐地,那低鸣声也静了下去。自颅顶流出的血流,已经漫延到陆湛漆黑的靴底,与之融为一色。
右边木架上的那人,也仅剩口气吊着。
看着身侧同伴的惨状,他浑身忍不住抖如筛糠。
陆湛坐在二人面前的圆背交椅上,双手交叉支在椅边两侧的鹅头枨上,侧额微微抵住虎口处,阖目歇息。
良久,陆湛缓缓开口。
“看不出,你倒比你弟结实。”
苟活的那人几乎崩溃,只能无力地哀求:“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陆湛已然知道幕后真凶,却还是颇有玩味地笑说。
“不着急。”
陆湛抬眼,露出俊美的一双眼:“你方才说,你是用哪只手挟持的她?”
那人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嘴唇只不住地嗫嚅。
陆湛看到他右手指尖微微抖动了下,倏地扶椅站起身,轻轻一笑。
“你不说,那我就当是这只了。”
陆湛俯身在角落的一个木箱里翻找着什么。
阴森的暗室内烛火摇曳不定,将陆湛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犹如高大而无情的鬼魅。
此时,陆湛与他尚有一段距离,陆湛亦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