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蹭着她耳边和侧脸,彼此腰腹贴近,腿与腿之间没有间隙。
要向他学吗?她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因为不可能超越零距离。
奇怪的是,她都没想过推拒,仿佛他和她理应如此,头脑并不清明,身体却如此诚实。
……
月色渐渐被晨曦替代,过了日初明、天初亮的时刻,奚华睁眼,床上只有她一人在,雪山趴在枕边。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她舒了一口气。
但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承认,宁师兄很好看,不然平时她也不会老是看他的脸。但是美色当前,她理智尚存,绝对没有要把师兄占为己有的想法。
那么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而且梦里是师兄主动,怎么想都不应该!而且她都没有拒绝,她的耳朵、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脚,居然没有拒绝,怎么这么不听使唤……
她实在无法理解,越想越觉得不应该,翻过身盯着雪山,认真问它:“你真的是猫吗?你会变成人吗?”
雪山连叫都没叫,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她还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奇怪的梦?你说是吧。”
雪山趴过来,猫头贴向她的额头。
她顺手摸了摸猫头,冒出新的猜测:“我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梦。是不是你变成了你主人,和我待在一块?只有你才这么黏人,他才不会。”
雪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圆滚滚的异瞳中,眼波无比清澈。它终于肯开口“喵呜喵呜”叫几声。
这是在回答吗?说的什么意思?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它能说人话……
“好吧,那你说他是不是回宿月峰了?”奚华换了种方式和雪山沟通,认真和它讲清规则,“他回来了,你就点头。他没有回来,你就摇头。”
她望着雪山,等待它揭晓答案,可是等了好半天,它居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什么意思?
“难道这么久以来,你都听不懂我说话吗?”她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雪山神色莫测地瞧了她几眼,跳下床榻,很快跑不见了。
奚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圈,看到了枕边的玉镯,心中一动:要不然问问他?
但是怎么问?
问他是不是回来了?不行,好像在催他回来一样。
问他是不是趁她睡着抱过她?更不行,好像她心里很期盼一样。
她啧啧摇头,很快把这些想法全否定了。昨天他都没有联系她,她才不要主动找他。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更惊奇的事。昨天夜里,她半梦半醒之间,看见雪山衔来一件喜服。当时就搭在床上,现在却不见了。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确实不见它的影踪,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梦吗?连同后面那些事,都是梦?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奚华同往常一样活动,给灵植浇水,又对着它念了好几遍仙诀,等了好久,它依然没有动静。
她路过师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人在。
她又独自去后山练剑,一招一式已经不需要刻意回想,身体已经记得。当正因如此,她练了好几遍才发现,脑子里竟然在想别的。
她收了剑,去往碧落潭。上次紫茶师姐说她曾经是碧落潭里的一片浮萍,她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今日她会来这里,沿着碧落潭走了好几圈,试图数清楚潭面的浮萍上有多少片。
午后,她离开宿月峰去找紫茶师姐,闲聊几句才问:“丁长老回来了吗?师姐知不知道我们的假期多久结束,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紫茶说:“没回来呢,他们要是回来了,宗门里不可能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