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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凝眸 鹊喻 61759 字 1个月前

得好吗?”

空气忽然停滞了一下,奚华暗中看着天师,他没理会紫茶,只是执笔的力度变重了,指节微微泛白,很快又恢复正常。

雪山和灵鹤还在一旁嬉戏,画案这边却十分安静。奚华沉默地看着画纸上的笔墨走势,在天师笔下,一只老虎很快成形,它体型威猛,身姿矫健,点睛之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纸面,一跃而起。

“哇!天师画得真好!”紫茶刷新观念,由衷感叹。

话音未落,一团雪白圆球蓦地滚到画纸上,雪山脸上和背上糊了好大一片黑墨,两只前爪还朝着纸上的老虎挥来挥去,作势要与它好好比试一遭。

紫茶倒吸一口冷气,奚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天师刚画好的大作被雪山搞得一团乱,天师口头上没说什么,但脸色和凌乱的黑墨没差多少。

“怎么了?”奚华明知故问,暗中看着雪山继续捣乱,它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还对着纸上的老虎玩得正开心,把灵鹤都抛了一边了。

更好笑的是,它压根不看天师的脸色,还舔了两下他的手背,似乎是夸奖他画得好,邀请他再画几只大猫。

“公主,雪山踩坏了天师刚画好的年画,自己也搞得一团乱。”紫茶简单解释状况,朝雪山伸手,雪山不理它。它一只爪子还在挠天师的衣袖,一金一蓝的眼睛迷惑地瞪着他,怪他太懒不继续作画。

奚华摸索着抱住雪山,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后颈略略施以薄惩,把它抱给紫茶:“把它抱出去洗干净,不许它再来捣乱。”

紫茶会意,把雪山抱出去清洗,离开时轻轻关上殿门。

月蘅殿再度安静下来,奚华靠在画案上,双手将年画慢慢摊平,遗憾道:“可惜了。天师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宁天微语气平和,其实面色仍然不佳,他重新取了干净的画纸铺开,执笔蘸了墨,准备重画。

“老虎长什么样?天师可以教我画吗?”奚华站在对面,朝他伸手。

他对雪山的愠色缓和了许多,把画笔搁在笔山上,耐心解释:“老虎和雪山长得差不多,更大更凶,不好画。”

奚华绕过画案走到他身侧,偏头朝向他:“那天师教我画雪山吧,也可以做年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答应:“好。”

奚华看着他把笔山和砚台移近,又把崭新的画纸铺展到她面前,他取了笔放到她右手中。她胡乱捏着笔,有意让他纠正。随后他走到她身后,右手握住她执笔的手,带她在纸上画出第一道线条。

他比方才独自作画时画得慢,每次落笔和提笔都非常仔细,数笔之后,告诉她刚才画的是虎头,现在画耳朵,然后画背脊。

不一会儿,墨迹淡了,笔触渐渐干涩,他拢着她的手移向砚台,重新蘸了墨,再回来继续画画。

“天师不是教我画雪山吗,怎么又画虎头?”奚华听他讲解,又悄悄看画,笔下分明是老虎的模样。

宁天微直言:“它太爱捣乱了,公主多管管它。”

奚华忍不住笑了:“管不住,天师帮我管吧。”

“专心点,很快就画完了。”宁天微不让她三心二意。

奚华却说:“天师慢一点好不好?太快了我学不会。”

宁天微怎会不知她不是真的想学,她不过是和雪山一样,偶尔使小性子爱折腾人罢了。在这一点上,雪山与她实乃意趣相投,她也确实管不住它。

今夜是除夕,他好多年没画过年画了,此刻一笔一画之间,他恍惚找回了以前那种家人围坐,烛火可亲的温暖。不知不觉之中,他把作画速度放慢了一点。

又蘸了几次墨,又画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停下,从她手中取走画笔,向她宣布:“公主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