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平走到慕容桀身旁坐下?, 将羽扇往桌上一丢, 叹气道:“殿下?,可别提了,昨晚我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也不知怎么竟招了群鸟,也真是奇了,大?半夜得就?开始叫唤,这弄得我是一晚上没睡好觉。”
慕容桀闻言端起茶盏, 轻轻吹拂了一下?:“不过是小事, 我待会命人?将那?棵歪脖子树砍了, 也就?是了,鸟儿无处可栖,自然不会再扰先生清静。”
姚广平笑道:“多谢殿下?, 我也正有此意。”说着端起面前慕容桀为他?沏好的一盏茶:“正有些渴,向殿下?您讨杯茶水喝。”
他?也不懂什么品茶之道, 随意吹了几下?,等茶稍凉可以入口了, 便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后,低头瞥见对面也放了一杯刚沏好的茶, 用的是青花灵芝纹金钟茶杯,里面沏的是白毫银针,这是极为名?贵的一种茶,如银似雪,纤细如针,是薛钰惯常用的。
姚广平眉毛一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那?个平平无奇的白瓷茶杯,里头沏的,也不过是寻常的铁观音,自然也是好茶,却不能与白毫银针相比。
“殿下?这是给世子备下?的?”
他?咳嗽了一声,颇有深意地道:“若是如此,那?这茶未免沏早了。世子待会过来,您总不能让他?喝冷茶吧?可若是倒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白毫银针。”
慕容桀品茶的动作一顿,将茶盏重新搁置到?桌上:“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姚广平讪笑道:“不过是与殿下?聊聊闲话……”
“我刚才出来时途径世子的厢房,您猜我从窗外?看见了什么?世子正在?哄他?那?位娇滴滴的夫人?用早膳呢,您是没瞧见那?是个什么情形,他?将人?抱坐在?腿上,他?那?位夫人?孕期胃口不佳,他?喂她一块糕点,也要又哄又亲个半天,你说这一顿早膳用下?来,那?黄花菜只怕都凉了,当然了,您就?算给他?沏十杯茶,那?自然也都凉了。”
慕容桀闻言垂眸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脸上辨不出是什么情绪,“先生倒是颇有闲情,还窥探起别人?的闺房情趣来了。”
姚广平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碰巧路过……碰巧路过嘛……”
“不过说到?闺房情趣,啧啧,世子御女?倒是丝毫不逊于他?在?战场上,到?底是年轻啊,这精力着实让我佩服,老道我是拍马都赶不上……”
“您不知道,昨晚我被鸟叫吵醒,怒气冲冲地起来赶鸟,途径世子房间,听见异动……咳咳,着实让人?脸红耳热……那?时都快三更天了,可您说也奇了,我第?二日再见世子,他?依旧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可您瞧瞧我,这眼下?的乌青,倒像是吸食了十年的五石散……这两?相对比,实在?是气人?……”
说起昨夜见闻,他?如今想起来还有些耳热,那?女?子的叫声,实在?是媚到?了骨子里,仿佛能掐出水来,夹杂着浅浅的啜泣声,又似欢雨又似难奈,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要……要壊掉了……当心孩子。”
他?起初没明白这当心孩子,是怎么个当心法?她不是怀胎七月,孩子尚未降生吗?这孩子都没落地,当心什么?
等想明白后,老脸臊得更红了。
他?刚要急急忙忙地跑开,便听里面传来一声男子的低^喘,嗓音沙哑得厉害:“乖,怕什么,我自有分寸。”
之后便是一片暧日未的水声,伴着柔r碰撞……
他?就?这么站着听了一会儿活椿宫,等反应过来后,唯恐被薛钰发现?出来杀他?灭口,便急急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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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是那?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