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通房丫鬟来看你了,可要放她进来?”
周思仪腾地一声从胡凳上站了起来,“云浓来了,快将她喊进来!”
薛书宁此时也热泪盈眶,这丫头一进门就很有礼节地送了她一小包她自己腌制的肉干,将薛书宁一个道士吃得热泪盈眶,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只希望这个丫头能制止她表姐每天在厨房里胡作非为。
看着云浓与周思仪哭成一团,她还不忘边嚼着肉干边揶揄着,“表哥,你当真是艳福不浅,别将隔壁的郡主给气着了。”
“表小姐,你莫要开我家阿郎的玩笑了,”云浓泪眼汪汪地攥着周思仪的手道,“那日禅心寺起大火,所有人都说小阿郎你死在了山上,我都哭得快要断气了……幸好公主她见我哭得可怜,告诉我你还活着,只是逃到了扬州城里来……”
周思仪替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从长安到扬州这么远,她一路风餐露宿定然很辛苦,“到了就好,到了就好,莫哭了,先坐下吃饭吧。”
云浓刚往嘴里塞了一口,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菜,好难吃啊。”
——
夜晚繁星在天,粲然得似老王爷身上缀满的金珠,她和云浓搬了两张躺椅来睡在院子里院子里。
周思仪拉着云浓的手道,“幸好你来了,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知道,我尝了大小姐煮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云浓感叹了一声后道,“以后还是让我来操持我们一家的吃喝吧。”
“还有一件事,”周思仪皱着眉道,“圣人的皇叔蒋王正定居在扬州,她女儿……很是难缠。”
云浓呆愣愣地看着周思仪,“小阿郎说的难缠,是像公主一般的难缠吗?”
周思仪点了点头,“这事也容易对付,我便谎称你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前定过婚,家乡糟了灾,来投奔我与阿姐,等孝期一过我们便成婚。”
周思仪想了许久,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上辈子,她为了应付朝廷对于她久不成婚的议论,和云浓结为了夫妇,虽然因为良贱为婚,她挨了三十板子,但也算将这个事情糊弄了过去。
“好啊小阿郎,那成婚以后呢,我们会是夫妻吗?
周思仪点了点头,“我的家赀都会给你打理,我赚的钱都会上交,我们家也都归你管。”
上辈子她们俩也是这样。
“小阿郎,可是这样,我们真的就算夫妻了吗,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只是数十年相伴的情谊,”云浓拉着周思仪的手道,“我自小就知道,我的小阿郎和别人不一样,她不是男人,所以我要学医术为她遮掩,我要假扮她的通房丫鬟,甚至未来我要嫁给她。”
“周大人从饿殍遍野中拯救了我,我卖身到周家为奴,这是我应该回报老爷与小阿郎的,”云浓忽而对着周思仪灿然一笑,“小阿郎你不愿意做圣人后宫里等待夫君的女子,我又何尝不是。”
“我会看病,我的银针之下可以救许多人的人命,我可以当这乡野之中唯一的女郎中;我擅长厨艺,所有都说我做得小肉干好吃,我可以开一间小食肆一定客人云集,”云浓目光坚定地瞅着她,“我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绝不是嫁给小阿郎这一件事,对吗?”
一串串泪珠从周思仪的眼眶中夺眶而出,在她的那个旧梦里,她与云浓结为夫妇,过得平和美好、相敬如宾,可一切都终结于她被隐太子的党羽毒杀,云浓守着她的坟冢抑郁而终,没多久就随她而去了。
幸而重来一世,她拯救了她自己,也拯救了云浓。
她很肯定地告诉云浓,“对,你的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就算不与我在一起,云浓还是云浓。”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云浓紧握着她的手,“不过呢,先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