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这些会将她惹毛的念头打消了。

这日云收雨住好一顿折腾,他刻意使了力气,周思仪还是一声不吭。

既不像从前那般呢喃着喊他轻一些,也不用染了凤仙花的脚丫踹他的心窝。

跟官员按时应卯似得,一刻温存都不肯,只是又将身子背过去,徒留给他一个活色生香的背影。

李羡意压低了声音,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声音在明黄的帏帐之间回荡,“文致,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他很快便读懂了她无声的拒绝,在沉默中,他还是拦腰将她搂入怀中,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蹭一蹭她两颊边的绒毛。

两世纠缠,这是他弯腰低头求来的姻缘,他明知道自己不受她待见还是眼巴眼望凑过去,她扇了他的左脸他就将右脸递过去给她打。

可是他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1)夺情:官员在为父母服丧(丁忧)期间,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孝,因特殊原因,国家可以强招丁忧的人为官,这也就是夺情,比如说明朝就有著名的张居正夺情始建。

第67章 绣香囊(修文)

周思仪只觉得这几日浴堂殿的空气都要凝滞了。

李羡意不和她说话,她就以为李羡意还在气头上,她更不敢去和他说话触他霉头。

李羡意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做那事,但却老是皱着眉头用探寻地目光瞅着她,动作还比往常粗-暴了许多。

她以为他对自己心里有怨,便就算再酥爽酸麻,也只咬着被角消受。

她白日里要处理积压的公文,还要抽出时间来给绣求和的荷包,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每次云雨过后,她沾了枕头就睡。

虽然迷迷瞪瞪的时候,总觉得李羡意在她耳朵旁边说些什么,但周公已至梦乡,她还是决定先睡为上。

李羡意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谈,就不能挑她清醒得时候吗?

这天早上天光大亮,日光如金,浴堂殿糊窗所用的白纱被慷慨的晨光射了个透。

殿外侍弄的宫女才不知殿中人的对峙交锋,只是知道小周大人每日都要来此处绣花,便将象征着百年好合的并蒂缠枝莲纹的宫灯挂得到处都是。

那缠枝莲纹借着明晃晃地日头拓印在浴堂殿光洁的文石地面上,李羡意却觉得有些碍眼了。

她尚未挽发,未着官服,夹缬半臂斜搭在身上,脖颈上的红痕尚未消退,专注地在那松木绣棚上穿针引线。

李羡意突然明白了,素日里最贪睡的人每日早起半个时辰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每日偷偷摸摸地又在案牍后是在忙活什么东西。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1)。是在跟他传情啊。

专注的绣娘还没有发现自己悉心准备的惊喜已然被人戳破,他凑过去在周思仪的耳旁贱嗖嗖道,“周文致,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周思仪忙将那绣棚往身后藏,涨红了脸道,“臣喜欢做针线活,不行吗?”

李羡意动作迅捷,很快便将周思仪手中的香囊抢了过来,他个子又高,周思仪够不到,惦着脚尖在贵妃榻前急得跺脚。

“圣人,不是绣给你的,快还给臣!”

“我有问你是绣给谁的吗?”李羡意明知故问道,“不是绣给我的,那是绣给谁的?”

周思仪搓了搓手指,“是给……方听白的。”

周思仪看到李羡意的目光骤然冷了下去,她又急着找补道,“方听白、圣人、公主、裴大人……还有小六子,大家都有的份!”

李羡意将那绣棚往贵妃榻上一掷,俨然一副“你必须哄哄我”,不然我怎么都不会好的架势。

周思仪无奈地上前捡起那绣棚,摇了摇他的手臂,“圣人,你看这上面的纹